<p style="font-size:16px">冬天的阳光温暖柔和,洒在两个人身上,像镀了一层光环。
“严铮。”林晚风皱眉,觉得不对劲。
这样暖和的天气,严铮的手却一直是冰凉的,他捧着林晚风的脸,手臂像根绷紧了的弦,在轻微地发抖。
他把话说得那样狠,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
“为什么这么紧张,”林晚风反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严铮看着林晚风,脸上有瞬间的茫然,心中萦绕着一股巨大的慌乱和窒息感,实际上,面对林晚风他经常这样,会产生身体脱离自己控制的感觉。
哪怕林晚风正在他面前,哪怕明明知道他不会离开自己,他却总心生恐惧。
“没事,”严铮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没事。”
他很快平复下来,问林晚风,“你还想知道什么?”
林晚风本来有很多疑问,但现在即使不问,他也能知道答案了。
他在意的只有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有没有想过,”林晚风说,“即便知道你生病了,我对你的感情也不会改变。”
“你不该骗我那么久。”
“对不起,”严铮看着林晚风发红的眼眶,低声说,“这世上没人比你更在乎我,我知道的。”
“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沉默半晌过后,严铮第一次提起他的父母。
严景逸是医生,杨溪是钢琴老师,在严铮七岁之前,虽然记忆模糊,他曾经也有过快乐且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但突然从某一天开始,严景逸和杨溪无法再来学校接他,很多时候,当他一个人放学回到家,等待他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餐桌上有杨溪留的钱和纸条,让他自己去买吃的。
有时候他们在家,房门紧闭,里面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以及父母刻意压低的争执声。
在那之前,严景逸和杨溪从来没有吵过架。
后来他看见妈妈一个人哭泣,知道爸爸生病了,情绪不稳定,杨溪要时时刻刻照看严景逸,就没有时间再来照顾他,她不停地向严铮道歉。
杨溪长得美,很爱笑,可现在整天往返于医院,精致的妆容不复存在,只有满脸的憔悴和忧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安慰妈妈,说自己可以一个人吃饭睡觉,也可以一个人上学练琴,她不用担心。
那天杨溪抱着他哭了很久。
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伤心。
年幼的严铮天真地以为,只要吃了药,病就会好,爸爸是医生,医院里的叔叔阿姨肯定会治好他。
他只见过一次严景逸精神失常的时候,那天他放学回到家,厨房里难得有动静,他满怀期待地跑向厨房,看见的却是严景逸拿着刀,逼向杨溪。
他冲过去,用弱小的身躯挡在杨溪身前,这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曾经严景逸教过他无数次,要保护妈妈。
严景逸向来不太管他,只有当他偶尔顽皮,不好好练琴,令杨溪着急或者生气了,严景逸才会冷着脸,认真地教育他,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让妈妈伤心,妈妈是这个世界上,他们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年幼的严铮气坏了,眼里满是愤怒,瞪着正在发狂的严景逸,他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欺负妈妈,明明爸爸最爱妈妈了。
杨溪在看见他之后,终于崩溃,双手颤抖着将他推了出去,迅速反锁上厨房的门。
门外的严铮第一时间报了警,冷静地说明了情况后,又打了120,然后翻箱倒柜地找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