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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一个小时后,赵氏小厨见,我有东西要给你。”
陆元白睡意跑了大半,眯着眼睛看了看通话界面,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你是谁啊?”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我是濮禅。”
陆元白瞌睡全跑光了,下意识地摒住呼吸,“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号码?”
濮禅只说:“一会儿见。”然后挂了电话。
刷牙时陆元白还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居然会给自己打电话,含着牙刷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看了看,确实有一个刚接过的电话。
奇怪了,他说有东西要给自己,那是什么?
管则远和楚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昨天实在是玩得太疯了。
出门前,陆元白喷了点香水,走到门口时又跑回卫生间洗掉,香味还有一点,但是不重了,不靠近应该闻不到。他对着镜子照了照,状态看起来还可以,侧过身子时发现脖子后有个红痕,凑近镜子仔细看了下,像是昨天不知道谁留下的痕迹,他想了想,没管。
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赵氏小厨,陆元白停好车,心里莫名有点忐忑,跟着服务员往包间走时,陆元白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挺清幽,又不会太高雅而让人失去食欲。
服务员向他示意了包间的位置就走了,陆元白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门进去。
濮禅已经到了,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摆了一份菜单,听到推门的动静转过头来,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把勾好的菜单递给他,“看看,吃什么?”
陆元白被他平和的态度弄得更是紧张,他宁愿他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一样。
接过菜单看了看,陆元白只点了几个素菜,昨天吃了管则远点的外卖,里面有几个肉菜,他今天有点罪恶感。
濮禅拿过来看了看,没说什么,只按了铃,服务员很快就进来把菜单拿走备菜了。
“你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陆元白打破尴尬的气氛,总觉得他不说话的话濮禅也不会开口。
濮禅看了他一眼,给他倒了杯茶,只说:“先吃饭。”
陆元白沉默下来,默默接过茶,看还冒着热气,就没立刻喝。
“温度刚好可以喝。”濮禅说。
陆元白的视线放在茶水上,看稀薄的热气飘在空气里消失不见,轻声说:“好,谢谢。”
说完他也没有抬起来喝,反而垂下手放到腿上,不再碰那杯茶。
濮禅一直看着他,一直到他低下头去,才喝了口茶移开视线,刚才觉得还可以的茶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寡淡无味,喝了一口也放到一旁了。
包间内很安静,陆元白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时格外清晰,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歉意地笑笑,“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一边接通电话,是楚歌,“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点外卖好不好?”
“还没吃,不饿,不用了。”
他开门出去,濮禅一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听到门关上,才回过头看了一眼。
“昨天……”楚歌欲言又止。
陆元白走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断他,“昨天没什么,各取所需罢了。”
楚歌苦笑,他不会大言不惭地说要对他负责,只是知道是这个答案时还是觉得失落,“嗯,我知道,你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叫我,没有需要也可以叫我……”
陆元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这件事好像越来越不在意了,没什么好在意的,不是吗?反正大家都爽到了。
“好,我知道了,我要吃饭了,再见。”
“再见。”
挂掉电话,陆元白洗了洗手,又低下头去闻了闻,香味很淡了,他又挤了点洗手液用力搓了搓手腕,直到搓红了才罢手,再闻,只有洗手液的味道,他才安心地回到包间。
回到包间,濮禅不在,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陆元白也没在意,坐到座位上看手机。
濮禅回来时,脸色有点不好,沉默地坐到陆元白对面,在陆元白低头的时候,眼睛总是时不时地扫过去,然后,越发沉默。
上菜的服务员打破了寂静的氛围,濮禅打起精神把菜转到陆元白面前去,然后看陆元白越过他点的菜去夹自己点的素菜,他以前不是最喜欢吃那道菜了吗?现在不喜欢了吗?
他问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椒盐猪排了吗?怎么不吃?”
陆元白疑惑地抬起头,嘴里嚼着白菜,含糊道:“你给我点的吗?”
“在菜单上看到,就点了。”濮禅避开他的眼睛,“他们家做的菜都很正宗的,其他几道也可以尝尝。”
“谢谢了,我现在不喜欢了。”陆元白淡淡地笑了一声,又去看他点的其他菜,全是以前的陆元白喜欢的,没有点一个他自己喜欢的菜。
', ' ')('不对,是没有点以前的濮禅喜欢的菜。
一顿饭濮禅吃得食不知味,陆元白只吃自己点的菜,而他吃了几口,就放下了,陆元白也没在意,自己吃饱了,擦擦嘴,才说:“你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现在可以说了吗?”
濮禅惨淡一笑,舒出一口气,才把东西拿出来,“这是关于你为什么会长胸的报告,那种药是国外的研究所开发的,价值不菲,不知道是谁用在了你身上。”
陆元白接过来,是全英文的,他的英文快忘光了,有些专有名词也不认识,打算回去翻翻字典再看,便把报告装进包里。
“这样一颗药价值上百万美元。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又是怎么弄到的。”
陆元白向他道谢,“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濮禅有些无奈,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你不去想谁有这个本事弄到这个药,而忙着跟我划清界限,“没关系,小事情而已。”
事实上,他找了很多国外的同学和合作者,打听了许久,费了很大的劲才得到这份资料,更别说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东西。
“好吧,还是谢谢你,我有事先走了。”陆元白站起来,提起包就要从他身旁经过。
“喂。”濮禅拽住他的手,又很快放开,忍了忍才说,“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他得了消息就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达美国,马不停蹄地和人交易,几乎没怎么休息,那时候他满腔干劲,一直到陆元白进门之前,他都没觉得累,现在却感到无比的疲惫。
是不是就像我给你点的菜一样,关于我的一切,你现在都不喜欢了?
“没有。”
濮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盒东西,交到他的手上,“这是能让你恢复的药,你照着说明书吃吧。”说完,他叹了一口气,“你走吧。”
陆元白捏紧手里的药,看了看他疲惫的侧脸,又道了句谢谢,然后开门走了。
为了拿到那盒药,他把自己实验室一个研究了半年多的专利拱手送人,为此还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她在电话里嘲讽他,“你总是做一些半途而废的事情,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而他固执地说:“属于我的东西,就算半路走丢了,我也会再把他找回来。”
“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我以为你已经长大了,看来还是这么天真。”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濮禅自嘲地笑。
“但他一定是围着我转的。”
他想了很多东西,想不要再说让他感到难过的话,想要再次融入他的生活,但事实上,可能一个陌生人都有机会靠近他,而自己却会被他主动远离。
桌子上冷了的菜不再散发出香味,濮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果然,再好吃的菜,冷了都让人食不下咽。
就算再炒热,也没有第一次好吃了。
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痛,他皱着眉头伸手按了按,收起包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
“宝宝?”他惊喜地转过头,脸色很快又沉下去。
陆元白到片场时,楚歌正在拍戏,他坐到一旁,安静地出神。
小助理李明明坐到他旁边说,“白哥,哥今天状态真好,几乎没有NG过,导演也夸他演得好。”
“是吗,那挺好的。”陆元白笑笑,站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哥我帮你拿包。"李明明伸手过来。
“谢谢,不用了。”
走到卫生间门口,陆元白正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两个人的争执声。
“你放开我!”是一道年轻的男声。
“对不起,我错了,别怕,没有人看到。”另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哄。
“谁准你拍的,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出丑,让所有人都笑话我!”
“怎么会,你相信我!”
两个人又吵了几句,里面渐渐没声音了,一会儿有两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个是息影一年多的影帝,他很年轻,此刻面容上有些愠色,嘴唇却泛红,另一个人身材高大,无奈地看着影帝。
陆元白面色自然地和他们擦肩而过,转身进了卫生间,小腹有点胀胀的,他怕自己突然来那个,看了一下,幸好没有来,他已经很久没来那个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有不详的预感。
洗了手正想抽出纸巾擦一下,就见地上有一张被撕烂的纸,捡起来一看,却是一张被撕过的照片,照片上是女性性感的裸体,上半部好像被人愤怒地撕下来了,下半张照片还没来得及撕就被阻拦了。
陆元白看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照片上的女人胸部饱满挺拔,小腹紧致,就连手臂也很结实,但他总感觉这应该是在男人的身体上的。
这张照片上的手臂虽然结实纤长,但比女人的要粗了一点,像男人的肌肉,那两个饱满圆翘的胸乳上有被揉捏过的痕迹,奶头像是被人嘬得肿大。
正要仔细
', ' ')('再看,卫生间的门就被“哐当”一下子推开,刚刚擦肩而过的高大男人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照片,礼貌又不容抗拒地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的照片。”
陆元白一脸懵逼的表情,傻愣愣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捡起来。”
男人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陆元白转过头看着他走出去,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为什么夏陈裔在最红的时候息影一年,为什么这一年多以来他几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他想他找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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