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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表哥帮姨娘早早出去办货,而岳弄筱洗漱完准备去花园里练枪之时,包二就把他拽了出去,大呼出事了。
“慌慌张张的到底怎么了?”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来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到喧哗之声。
只见一位绿衣女子带着一名丫鬟气势汹汹的站在他家门前,连连扣门。路过的人没见过这阵势,都在纷纷议论,以为是岳家公子把这位姑娘搞大肚子了呢。
“这位姑娘一大早来我家,到底有何事?”他觉得对面的女子有几分面熟,但又说不上在哪儿见过。
女子瞥了他一眼,不客气的问道:“你可是岳弄筱?”
“在下正是。”
“如此甚好!”这话刚说完,姑娘就上前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岳弄筱愣住了,现在的女人真是不得了,一个比一个力气大,他的脸还真疼~啊啊啊!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位母夜叉是哪儿的,于是问道:“姑娘哪家歌馆的?”他这几年确实没闲着,除了光顾青楼,歌馆,还喜欢搭讪勾栏里的戏子,或许真有睡了忘记的。
“你,你这无耻之徒!”她惊呼,又抬起手准备再给这厮几耳光。
结果这回岳弄筱先抓住了她的胳膊,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又问道:“姑娘你若是不说出理由,在下可不能让你继续打了。”
绿衣姑娘被他攥着手腕不能动弹,瞪着凤眼道:“你既不同意这门亲事又何苦挖苦人,看你长得像个读书人,却比下三滥还不如。”
他这才“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吴家的老小姐。”
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偷笑,把这当成戏来看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又羞又怒,但就此罢手又咽不下这口气。
仔细一看,吴翠儿确实有几分姿色,白白净净,身姿轻盈,恐怕是太挑剔,脾气烂才会嫁不出去吧?她身上散发着甜甜的兰花香粉味,这是最高档的青楼女和大家闺秀才能用得起的东西。
“春晨报晓燕归早,忽闻门前车马闹,芊芊玉手击郎面,敢问何事惹得兰花怒?”他那文人骚客的血脉沸腾了,忽的吟了一首“打油”词来。
包二躲在主子后面偷笑,不时打量吴小姐身边的丫鬟小菊。
羞红了脸的翠儿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回了,赶紧甩开了他的手。
“小姐,咱们走吧!”小菊轻声说,再呆下去这家伙指不定又说出啥过分的话来了。
吴翠儿垂下头,转身下了台阶,却听到身后的公子说道:“若是小姐家断了招婿的念头,你我二人倒可以坐下来谈谈。”
“呸,你想得美!”小菊替主子骂了一声,跟着翠儿快步上了马车,临了还白了岳弄筱几眼。
此时,大少爷才转过头口眼歪斜的问包二:“我脸肿了没?”
“少爷,这个吴小姐可娶不得!”他不禁赞叹,少爷脸上明显有个五指山的痕迹,不知道夫人回来会怎么说呢。
他捂着脸“哎呦”着进了门,嘟囔:“那是当然,不过谁让我昨日咒她当姑子呢,就让她打一下出出气吧。”
“她一个姑娘家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么?”包二甚为不解,赶紧跑去找药膏。
“这都是家里惯的!”他说完叹了口气,看来明天要顶着这么一张脸出门了。
到了二人相约再战的这一天,完颜飞鸿早一步来到了巷子中,只有乌特尔陪在身边,不同的却是二人全换成了汉服。
不一会他们就看到岳少爷同包二从巷子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今天的太阳很大,已经有点暑热的感觉了。
“废话不说了,来吧。”葸劳抱抱拳,便从仆从手中拿过红缨枪,抖抖枪尖,摆开了阵势。
但金国公子却只拿了随身的佩剑,明显占了劣势。
见到对方杀气腾腾的举枪刺了过来,完颜飞鸿一个转身错了过去,只是用剑护着最要害的部位,根本无心进攻。
来来回回几回合之后,岳弄筱就急了,大声吼道:“你若再戏弄于我,我就不客气了。”
倒是对方很轻松似的,一边躲着他的攻势一边答道:“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怎能伤了你?”
“住口,你这金狗!”本想复仇,讨回点颜面,不成想又被羞辱,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咬着牙旋起枪花,狠狠的戳了过去,那力道就像想讨回清明之夜被猛刺无数回的血债。
见到岳弄筱认真起来,完颜飞鸿也不敢怠慢,匆忙用剑俯身接招,结果就像落网的螃蟹似的被拍在了底下,只能仰望完全被他当做女子蹂躏的宋国青年。
可算找回点自尊的岳少爷,冷笑道:“你这淫贼,赶紧滚回金国睡你们的男人女人吧,否则爷见你一回打一回。”
完颜飞鸿吃力的抵着他的枪,苦笑着说道:“若是金国有你这样的,到也罢了,关键是岳公子的身子真是千金也难买到。”
“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岳弄筱飞起一脚就朝他的面门踢去,毕竟旁边还有两
', ' ')('个下人,他更是忍耐不得。
金国贵人像条蛇“跐溜”一下从枪下滑了出去,来了个“鲤鱼打挺”重新站起身来。
但是岳弄筱没给他喘息的功夫,直接扑过去来了一招“双大挑割”,打得完颜飞鸿连连倒退,枪尖刺破了他胸前的白袍。
“主子!”乌特尔喊道,差点抽刀奔过去。
“不打紧……岳公子你赢了。”他示意让护卫退下,恐怕是挂了点彩,胸口有点刺痛。
岳弄筱见他这般,干脆撂下枪喊道:“完颜飞鸿,你若是个男儿就与我好好打一场,畏畏缩缩和妇人一般,不嫌丢脸么?”
“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你才高兴么?”他叹了口气。
葸劳“哼”了一声:“我可没说要你性命。”
“呵呵,如此便好,若是岳公子不忙,在下想请你酒楼一叙。”他很想和此人单独聊聊,或许这样就能打破他们之间的隔阂。
岳弄筱没好气的答道:“你还是先换套衣服吧。”他心里有些纠结,以对方的身手不至于躲不开自己的进攻,莫非人家是故意输的?
“戌时我在会仙楼等岳公子,在下先告辞了。”完颜飞鸿说完便抱拳上马,带着护卫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他还没答应呢,这家伙实在是太小看人了。
“少爷,我们也回去吧?”包二为他牵过马来,就连他这个没读过书的人也看出那金人对主子别有用心了。
岳弄筱上了马,忽然觉得很无聊,伸了个懒腰,向身旁的仆人说:“你先拿着我的枪回府,和姨娘说我和别人吃酒去。”
“您又要干嘛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手痒痒了!”他摸摸鼻子,决定到城南玩一会斗鸡。
包二立刻成了瘪茄子,叹了口气:“少爷您别输太多就好。”凡是博弈的游戏,他家少爷无一不沾,蹴鞠,围棋,斗鸡,骰子,牌九,有时候能连输几百两银子,夫人没少因为这个责骂少爷。
“呸,又说晦气话,讨打!”他随手掏出一枚铜板弹了包二的脑门一下,然后才策马离去。
岳家公子骑着白马在汴京的街市中疾奔,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超速驾驶了,殊不知人家的又一爱好就是赛马。
路过永康街的时候,对面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好往相反的方向走着,他赶紧扯住缰绳让了条路出来。
“大胆,你怎么看路的!”马车边走着的一个中年男子吼着,两旁的侍卫纷纷抽出剑,恶狠狠的瞪着他。
汴京城里有很多大官贵族,他也见过不少,因此并不畏惧,反正最多被抓去一顿打,但是让他畏首畏尾的道歉岳弄筱“童鞋”定会“sayno”。
此时,马车的床帘被掀开来,露出一位四十上下儒雅男子的脸,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莫要在此喧哗,早早回去,年轻人,在闹市中骑马要慢些,若是撞了妇孺孩童就不得了了。”
岳弄筱听到人家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回道:“小生以后会留意的,多谢大人提点。”
男子笑着点头,觉得这位书生摸样俊秀,还肯改过,便又说道:“孺子可教也。”若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能听从长辈的教诲他大宋就更有希望了。
望着马车渐渐远离,岳少爷忽然觉得很开心,那马车上的贵人好生面善啊。
而走在马车边上的仆从则低声对车上的男子问道:“皇上,您没受惊吧?真该把那小子教训一顿。”
“不碍事,我大宋应该多一些热血男儿,那些胡人番邦就不敢犯我边境了。”他闭目养神的坐在车上,手边放着精致的点心和一盏香炉。
“陛下您说的是。”仆从笑眯眯的答道,又忙着为主子开道去了。
这位坐在马车上便装出行的贵人正是大宋天子徽宗赵桓,他最近几日在宫中呆的发闷,于是便想驾车在汴京城里逛逛,浏览一下大好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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