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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有一瞬间愣神。
回家了?
“外公外婆那里吗?”
“是他自己的家。”谢振说道。
他自己的家?
“那他之前,为什么要来我们家住啊?”
“保姆嘛,只是跟你妈妈有点像而已。”
谢宜没有更多心思吃饭了。
“那要不还是他来做饭吧?”
谢振挠了挠头“你喜欢吃他做的饭?”
谢宜说还好。
“可能我们两个人是有点冷清了,其他保姆做的菜吃也需要适应,那我今天晚上就把他叫回来。”
谢振说道,好像任舒霖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他确实是。
因为晚上又是任舒霖来接她的了。
“谢振说,你很想念我做的饭?”
谢宜阴阳怪气笑了两声,又马上收住。她莫名觉得这种对话有点过于熟稔了,不应该是她和任舒霖的关系。
“他早上说我在家里对你影响不好。”任舒霖开着车,声音也是平稳的。“他不知道,我跟你上床了。”
“那不是上床!”谢宜反驳道。
“那不是吗?”
什么不是?
哪一次不是?
好像都是上床,但又都不是。
谢宜窝在座位上,不吭声了。
“小宜。”
“干嘛?”
“我爱你。”
谢宜把脸侧过去看窗外,但车窗上全是任舒霖的倒影。他开车的样子也很好看,背挺得笔直,手肘弯曲成好看的角度,衣服的褶皱都错落有致,指关节握住包了米色皮的方向盘,眼睛专注盯着前方,仿佛要赶赴一场宴会。
“成年人真可怕啊。”谢宜说道。
“恩,小宜要小心成年人。”
周末放假,谢振计划着三个人一起去临近的水乡玩,结果公司临时有事,他去不成,于是让任舒霖带着谢宜去。
谢宜说周末有同学聚会,本来是推辞了的,现在可以重新加入。谢振想也没想,让谢宜跟着同学去玩,任舒霖就在家里呆着,或者也可以去他自己那个房子。
再晚些时候,任舒霖送谢宜出门。她看着车开着开着又开始偏移了。
“我跟同学约好了时间。”
“没有同学吧。”任舒霖毫不留情拆穿她的谎言。
谢宜沉默片刻“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点商场不会开门的。”他看着谢宜笑着说道“下次可以稍微将时间推迟一些,不会这样明显。”
“你要带我去哪儿?”谢宜蹬掉鞋子抱着脚窝在副驾驶位上。
“你不好奇我的家在什么地方吗?”任舒霖又开慢了些,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还给她从后座上拿了一个抱枕。谢宜拿过抱枕拆开,是一条毛茸茸的小毯子,她将毯子搭在腿上。
后面就没说什么话了,他们一路来到任舒霖的小区。
位置有些偏,周围不算吵闹。车子一路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任舒霖没有开车门。
“不是说要带我去你家吗?”谢宜问道。
任舒霖看着她,有多长时间,谢宜没算清楚,他们像一瞬间静止在空气中。等待着某一刻的波动。
“你想吃小饼干吗?”
“什么?”
任舒霖重新发动了汽车。
“回家给你做。”
他们又回到了初始地点。
任舒霖果然一进家门就走到厨房去准备小饼干了。谢宜跟在他身后,乱走了一会。
“怎么了?”任舒霖问道。
“想吃巧克力味道的。”谢宜在他身后说着。
仿佛刚刚要去任舒霖家的情况根本没有发生过。
任舒霖看了她一眼“不问为什么吗?”
谢宜这回找到了点思路“嗯哼,我回房间先写作业了。”
无非两种。
一是家里没收拾,不好待客,二是家里收拾得太好了,客人来了就走不了了。她不打算向任舒霖解释自己的思路,也不希望任舒霖告诉自己他的想法。
就这样就好。
谢振忙了好几天,等到周五晚上才闲下来一些。谢宜被谢振接回家时发现任舒霖又不见了。
“任舒霖呢?”
“外公外婆那边出了点事,他先过去处理了。”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她跟外公外婆那边的联系似乎也少了很多。“什么事呀?”
“房子的事情吧,不清楚,我待会也会过去看看,你自己待在家里,早点休息。”
谢宜没办法早点休息。
她想给任舒霖发条短信,结果打开通讯录才记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存任舒霖的电话。
她又给自己爸爸打了个电话,没有接。
谢宜下了床,手机里翻了几个号码,都没打出去。
', ' ')('最后她翻身下床,套了件外套,拿上钥匙便出门了。
她循着记忆,打车到了外公外婆的住处,结果发现没有人,但是房子周围贴着一些红色的纸条。谢宜看了眼,是一些很糟糕的言论,其中也有任舒霖的名字,上面画着一些下流的图案。
谢宜只是看了一眼就感到喘不过气。
她重新打了辆车,到了任舒霖的小区。她跟着保安说明了身份和来意,她把房子问题具体编造了一些,问能不能查看一下交物业费的业主,并说明了可能的栋数。保安交给她一本册子,让她自己去查。
谢宜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开始翻查起资料。很快她便锁定了两个个住户。接着和车库里的车辆登记相对应,找到了任舒霖的房子。
她又跟保安说了几声谢谢,跑到了任舒霖的住处。
在敲门的一瞬间,她突然又迟疑了。
万一,任舒霖不在怎么办?
万一出来的是其他人怎么办?
万一那些人对任舒霖不怀好意自己这样去是不是在添乱?
她摁下手机的录音键,并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如果开门的是陌生人,她就报地址,如果是任舒霖,她就问小孩在家里玩火把桌布点着了怎么办。
谢宜敲了敲门。
门没有开。
“任舒霖?你在家吗?”她对着门小声问道。
又敲了敲,警局的电话也拨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精神活力的声音。“喂?您好?”
谢宜没有回应,她紧盯着门,这时,咔哒一声,门开了。
是任舒霖。
她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姐姐,刚刚我以为家里进了坏人,所以想给你们打电话。看错了,发现是风。”
电话里面叮嘱了几句,谢宜听着警察姐姐的教诲,一边走进任舒霖的家门。
挂断电话后,她看见任舒霖眼睛正眨也不眨得顶着自己。
“怎么了?有我穿的拖鞋吗?”
“小宜为什么会过来?”
为什么。
“我爸爸刚刚出去了,说外婆家有些事。”
任舒霖做出了然的表情。
“你先进来吧。”他垂着眸子,温顺恭谦的模样。“穿这双可以吗?”
这是任舒霖的拖鞋。
谢宜顿了顿,脱掉自己的鞋子,穿上任舒霖的。确实过于宽松了,几乎多出了她半个脚掌。
任舒霖紧盯着她的动作。
“怎么了?”
“只是觉得小宜这样很适合放在家里。”
“你别说怪话。”谢宜走进房间。“我刚刚去了外婆那里——”
“你去了?”任舒霖截断她的话,半蹲着看向她。
“恩。”
“你看见了。”任舒霖说道。陈述句。他肯定,谢宜已经看到那些脏东西。
谢宜没打算回应他这个问题。
她端端正正坐在任舒霖的沙发上,打量着这个房子。
不大,也没有摆放多少东西。但处处有着房子主人的用心之处。收拾得很干净,沙发上有一条手工织的毯子。他们家也有一条,是任舒静在世时织的。房间里没有电视,沙发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投影仪,放着两个小音响。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任舒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道。
谢宜看向他。
“我以前在那些地方工作过。我很喜欢跟人做爱。”他说道“跟女性、跟男性,我都可以。”任舒霖的表情平静,这些话对他来说似乎在讲台上也可以念出来,在床上也可以念出来。
“只是被人操烂了的骚货。”任舒霖说道。“恬不知耻得还企图用这种廉价的生殖器留住一些东西。明明已经打上价格了。”
任舒霖在说自己的时候,像是在说什么垃圾。
谢宜受不了他这么直白的话语。“你别说了。”
任舒霖看着她,又笑起来。
“很恶心,对吧。”他反手,在沙发下摩挲了一会,找出一根按摩棒来。
“小宜可以操我吗?”他将按摩棒随手放在桌面,似乎不关心这个东西待会进入他的身体。他脱下裤子,脱掉内裤,纤白的双腿张开成M的姿态。
他见谢宜没有动静,自顾自向上次那样,一手抓住阴茎,一手摁着小穴动作起来。谢宜不想看的,但是堵不住水声和任舒霖的嘴。
他每喘息一声都要念一句谢宜的名字。
而她坐在这里仿佛就是专门让他手淫一样。
终于她受不了,转过身看向任舒霖,“你别弄了!”
“不好。”任舒霖干脆利落地说道。“除非你操我。”
“你!”谢宜眼眶红红得看着他。
任舒霖身经百战的脸皮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看着谢宜用手在按摩棒上虚空抓了一会,似乎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不用担心,我没碰过。”
', ' ')('鬼才信!
谢宜抽了张卫生纸把按摩棒拿起。
“卫生间在哪里?”
“右侧第一个房间。”
谢宜又狠狠盯了他一眼,拿着按摩棒去厕所里用沐浴露细细洗了一遍才出来。
她捏住按摩棒的把手,站到了任舒霖面前。
任舒霖低低叫唤着,两只脚不老实的轻轻合拢推了推谢宜的后背。
谢宜的感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灵敏过,她清晰可见任舒霖是怎样用他的手指自慰,他在阴户边柔柔打着转又偶尔将阴蒂剥出来,用指尖狠狠按压。他另一只手一边撸着一边抠挖着尖端褶皱。
草木灰的瞳色上染上初春的薄雾,留湿润的水珠。他就这样盯着谢宜,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好几次谢宜都感觉他要把那一点小肉掐出血来。
“小宜。”他翻开绯红的唇肉,露出柔软的内芯,穴空随着他的呼吸翕张着,扑朔着剔透的水色。“小宜。”他念叨着,挺着自己的内里,前面的阴茎被他死死握住,似乎不想让谢宜看见。
谢宜将按摩棒对准任舒霖的小穴,缓缓没入了一点,只是一点任舒霖就尖叫起来,两处都射了出来。谢宜愣住了,她还没有动作,指头就被浇湿了。任舒霖握住谢宜的手腕将整个按摩棒全部插了进去。
她手握的地方刚好接触到谢宜的阴户,谢宜被烫得吓了一跳,想要甩开手,被任舒霖摁住,慢慢转动起来。他胡乱叫着,有谢宜的名字,也有一些糟糕的话。
他似乎还想让按摩棒进入得更深一些,或者说让停留在按摩棒外的手指进得更深入一些。“好棒啊小宜,好厉害。”
他自己寻着按摩棒找到了一个按钮,那个东西很快就震动起来,谢宜都能听见其中发出震动的声音,和混乱的水声。
“啊,不行了,小宜,不行了——”他一边说着手上却是把按摩棒的震动又调高了几分,谢宜听着那些震动的声音,听着听着竟然听哭了。
任舒霖看见她的眼泪,关掉按摩棒,把那个东西从他下体里抽出来。
“对不起,我太骚了。”任舒霖喘着气说道。他阴茎还挺立着,下面的小穴也是湿漉漉的,他看向谢宜,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厌恶过去自己。
谢宜眼泪还是没止住,啪嗒啪嗒往地上掉落,和任舒霖的淫液混杂在一起。“不是。”谢宜的声音却很坚定,只隐隐带着一丝哭腔。
明明是自己舅舅。
那个穴道还招揽过自己的父亲。
对自己也自说自话做过糟糕的事情。
但她还是会莫名其妙的,鬼使神差的,脑子短路般的为他哭泣。
“因为会很痛。”她小声说道。
“听起来会很痛,对不起。对不起。”她也开始道歉,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道歉,只是看见任舒霖这个样子,就觉得非常难过,心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搅动着。
任舒霖看着她哭的样子,眼眶莫名也红了起来。
谢宜真的很会把人带跑偏,先是眨眼睛,现在让他也变得泪腺浅了。
“怎么办呢,谢宜?”任舒霖蹲在地上,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看着谢宜伤心的样子,丢掉多年的,那些所谓的尊严在这一瞬间,突然像是绕了个大圈,又跑回来了。
谢宜这会却是听不见他的话。
“不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任舒霖,你知不知道?”谢宜带着哭腔,小姑娘的音调。“你有两套生殖器,这可以是做爱的天赋,也可以做人的天赋。你不是,不是怪物。”她好像是要帮任舒霖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并哭出来,只是场面有些诡异。他们搞这种事情的场面,一次比一次奇怪,但又还说得过去。
“人不是为了生殖器而活的。真的,任舒霖,你要看看其他的东西。人类的永恒不只是因为生殖,不只是因为繁衍。”她看着任舒霖。
任舒霖也平时着她,眼睛里依旧是她难以理解的大人的情绪。
但这又如何呢?
她将一个吻落在任舒霖的嘴唇上。
然后很快抵着头,两只手搂住他纤薄的背部。
“还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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