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站在书房落地窗前,手里掐着未燃尽的半支香烟,注视着下属离开的身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两个人连招呼都没打就跑去香港截别人生意,既然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他就忍了,当做小孩不懂事的叛逆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结果今天又给他闹了这一出,行至中年,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的告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去。大佬烦闷地掐断了手中的香烟,他半阖着眼看烟灰飘过的痕,那点灼热仍残留于之间,脑中又浮现出了小孩扮做流莺勾引他的模样。
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地跨坐在他身上,修长细白的腿暧昧地摩擦着他的裤腿,像是细长无暇的玉瓶,裹在绮丽鲜艳的红绸中,又像是山间刚刚幻化成形的精怪,一双水波盈盈的眼睛就这样仰望着他,青涩稚气而又风情万种。
想到这里,大佬喉结微动,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在烟雾缭绕之间,他不由暗自思忖,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才让小孩对他有了隐秘的念头?
他小时候算是个爹不疼娘不养的,也没见过正常家庭的父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了偿还恩情白捡了个崽,硬着头皮跨阶段成了父亲,管理组织的那些冷血手段也不适合用在这里,他亲自教他近身搏击,开枪甩刀,除了必要的训练,平时基本都顺着,属于是小孩随口一提说自己想要辆车,第二天就把新车钥匙给他的程度。
也有道上好友对他的教育方式提出过质疑,哪有黑道接班人是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不说丢去原始森林历练两个月,怎么也得放去管辖地提前熟悉下业务流程。
但大佬却不这么觉得。他家小孩多乖呀,每次晚上回家都能看见小小的一团坐在楼梯口,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听到开门声立马又跳起,蹬蹬蹬地跑过来要他抱,训练也从不抱怨辛苦,总是眼睛亮亮地问他:“Daddy,我是不是又变得厉害一点啦?”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又会开心的扑进他怀里,明媚得像是雨后的太阳,用蜜糖般甜甜的嗓音朝他说道:“那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帮你的忙啦?那到时候Daddy就不会那么累啦。”
他辛苦养大的孩子自是千般万般的好,虽然平时有点太黏人,但跟那些狎妓吸粉的二代比起来,也根本算不得什么缺点。谁能想到小孩没看上那些艳红流莺,却是对他这个养父起了旖旎心思。
大佬轻轻吐气,烟雾在空气中弥漫散开,带着烟草的气息。他阖下眼眸,暗自叹息。
再怎么说,他的望舒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啊。
大佬隔窗望着庭院中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微微有些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时,传来敲门声,而后,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从门外传来,似玉珠轻轻叩下,打破了长夜的寂静。“父亲大人,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望舒在家里是最没有规矩意识的,深夜门都不敲就拧开他的卧室门,偷摸摸爬到他床上。
最开始警惕心严重的大佬还会迅速清醒,从枕头下抽出手枪,被冰冷漆黑的枪口直直指着,小孩也不害怕,弯着月牙似的笑眼,声音甜丝丝的,带着些许委屈:“房间里太黑了,我一个人睡不着呀。”想到小孩独自在漆黑的狗笼关了将近一年,大佬认命似的选择了纵容。
想到这里,大佬无端想笑,只有惹了大祸,担心被罚,小孩才会收起性子,装成乖宝宝,朝他撒娇求饶。
他的小望舒。大佬坐回椅子上,垂眸理了下心绪,才平稳沉静地出了声:“进来。”
于是房门被谨慎小心地推开,大佬抬起黑沉的眼眸,小姐已经换下了那套艳红的裙子,穿着简约的格子睡裙,踩着奶白色兔子拖鞋,湿漉漉的眼睛映着皎洁干净的月光,带着未干的水汽,有些委屈地望着他,像是平白受到主人不公平对待的小动物。
他们两个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明净的月光穿过窗户洒了满室,清风拂过树叶传来低微的籁籁声,过了片刻,宁望舒轻步走到大佬身前,跪下来,将头依在大佬的膝上,细软柔顺的长发洒落,像是铺陈一地的月光,微风拂过,传来着玫瑰甜腻的香气。
大佬垂下鸦羽般的睫毛,望着他那如走入歧途的羔羊般温顺无知的孩子,妥协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知错了吗?”
小姐吸了吸鼻子,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落在大佬腿上,哽咽地回答道:“我知道错了,您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大佬在那一瞬间就几乎心软了——他一向很难对望舒坚持原则,于是他轻柔地拍了拍膝盖上的小脑袋,声音低低的道:“你先起来。”
闻言,小姐便立刻起身扑进他怀里,像是收了极大委屈似的,声音闷闷的:“daddy……”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大佬轻轻地搂住了他,丝绒般温热滑腻的肌肤划过他的手臂,于是那股子甜腻的玫瑰香气也似乎停滞在了心尖。他眸色暗了暗,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声音却是依旧带着年长者特有的温和:“没事,daddy不怪你。”
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年纪小,不懂事,长大就明白了。”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这件事翻了篇。
小姐吸了吸鼻子,没再坚持,将头埋在大佬怀里蹭了蹭。大佬任由怀中人弄皱了他的西装,只是不急不缓地抚摸着小姐乌黑的头发,像是安抚小动物似的,低声跟他商量着:“宁玖这段时间不在,daddy再找个人帮你?”
小姐却是想也没想就摇了头:“不要。”
闻言,大佬的眸色加深了一些,粗糙温热的指尖拂过小姐柔软的发丝,声音没什么情绪:“港区不好管的。”
小姐十五岁那年,拒绝了从时装周运回来的高定裙子和香水,只缠着要帮大佬管理产业。大佬被缠的没办法,只能将手上最难管的地方给了小姐,想着让他知难而退,却是忘了始终沉默地站在小姐身旁的宁玖。于是想法落了空,至今那块区域还在小姐手上。
小姐心底清楚大佬的顾虑,无非就是担心宁玖不在,底下人乘机造反欺负他。但他却像是没懂似的,只是歪了歪脑袋,明亮乌黑的眼睛微微弯起:“这可不行,阿玖回来发现自己的窝没了,一定会很委屈的。”他的语调轻快,倒像是讨论自家听话的大狗狗。
大佬也没纠正,松开了手,语调平淡:“随你吧。”小姐轻巧地起身,跳出大佬的怀里,温热柔软的触感消失,指尖却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子过于甜腻的味道。大佬垂着眸,听见小姐轻快的声音随着夜风传来:“daddy。”
于是他抬眸,与小姐的视线对上,那双灵动的眼睛浸着如水的月色,声音轻轻落在大佬心尖上:“晚安。”接着小姐便出去了。
书房再次陷入了安静,大佬坐在桌前,望着手里的文件,微风传来,窗外的蝉鸣却是持续不断,扰得人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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