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张大夫摇着头拎着药箱无奈地转身走了。
“父亲,咱们进去看看吧!”
钟守疆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钟浠宁紧随其后,在跨进门槛之前突然转过身来,“现在在院子里的人都好好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钟浠宁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不留一丝余地。
钟守疆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但在看见她坚毅严肃的表情之后,虽然仍旧疑惑,却终究也没说些什么。
过后想起这件事,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听之任之,放任不管,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
里屋,
韩齐邈被放到了床上,双目紧闭,仍旧昏迷不醒。
韩清宁正在把脉,神色如常,眉眼之间原本的焦急也渐渐淡去。
看来韩齐邈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钟浠宁想。
“韩姑娘,韩医仙他怎样了?”
“无事。”韩清宁言简意赅地回道,似乎并不想多言。
其实也是,这里本不是他们该待的地方,看似关心他们的人也并不是真的关心他们。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既然如此,那便没有细说的必要了…
钟浠宁走到韩清宁身侧,微曲了曲身子,凑到她耳边,“韩姑娘,能否让医仙他老人家尽快醒来,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
韩清宁一愣,带着毫不掩饰的困惑看着她,没有说话。
沉思了片刻,她展开脉枕,默默从里面抽出一根细针,扎在了韩齐邈的穴位上,紧接着又是数针…
钟浠宁看着针一点点地扎入皮肤里,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就见昏迷不醒的韩齐邈眉毛微微蹙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动了几下,看样子应该是有些痛的。
随后他的眼皮动了动,悠悠转醒,只是目光还有些迷离与迷茫。
“师父,师父…”韩清宁伸手在韩齐邈眼前晃了晃。
韩齐邈缓缓眨了眨眼睛,透着迷茫,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哪儿…
钟浠宁走了过去,跟韩清宁一起将韩齐邈给扶了起来,“韩医仙,这两日你去了哪儿?为什么会昏迷在门口?”
这是急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钟浠宁需要借他的口告诉钟守疆的事情。
“我…”韩齐邈的眼睛渐渐聚焦起来,迷茫渐渐褪去,声音还有点沙哑,“我被人给掳走了…”
他环视了一眼屋内的众人,终究还是没有说出究竟是被谁给掳走的。
“父亲…”钟浠宁转头唤了一声钟守疆。
钟守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他、钟浠宁还有韩齐邈师徒二人。
“韩医仙,有什么不妨直说,我们也好想好解决的办法。”
她知道韩齐邈是被上面的人给掳走的,而上面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所以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送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钟守疆和韩清宁并不知道,她还得借他之口来告知他们,不然一切都是罔谈。
韩齐邈拧着眉没有开口,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钟浠宁,这才把事情的原委给道了出来。
原来那日他是出去给钟溪澈挑选药材的,只是不想,刚拐到一个小巷子就被人从后面给敲晕了。
再醒来时,他就已经到了宫里,紧接着他便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你是说掳走你的是宫里的人?”钟守疆闻言大骇,“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还昏迷不醒的?”
韩齐邈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知道,在宫里待了这两天,我一直没敢吃东西,昨日确实饿的不行了,就拿了个馒头就着白开水给吃了,结果不曾想没多久就困了,然后就回了这里…”
他说的是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在闭眼之前他还被困在宫里的,怎么再睁眼就出来了,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韩医仙,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希望您能够理解。”
跟其他三个人相比,钟浠宁是最为镇定的,这种时候也只能由她来拿个主意了。
“你说。”
“我觉得您再留在这里恐怕不妥了,掳走您的人是上头的,真若是有什么事我们武安侯府也保不住您。
而且您出宫出得蹊跷,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后面操作,他们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有什么打算…”
“你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正好最近我想了一个方子,需要一个稀罕药引子,趁着这个机会正好避避风头。
皇宫里的荣华富贵我不稀罕,那里面的浑水我也不想淌,还是避开的好。”
“可是治澈儿病的方子?”一直处于震惊加懵逼状态的钟守疆终于回过神来,一把窜了过来,有些激动的问道。
韩齐邈撇了撇胡子,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除了你家那小子,老夫近日可还问诊了其他人?”
“好,好,好…”钟守疆险些热泪盈眶了,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不知那药引子产于何处?医仙可需要在下派人护送前去?”
“找一个聪明伶俐身手好的跟着我就行了,银子备足了,老夫是去避难的,没功夫赚路费。”
“好好,一个够吗?要不多加几个?”
“都说了我是去避难的,人多了太招摇打眼了,贵精不贵多,一个就行!”韩齐邈有些不耐烦了,说话也上了些脾气了。
“好好,那在下现在就去挑人,帮您把东西给准备了,您好趁早上路。”
钟守疆满面春风风风火火地奔了出去,全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危险。
“师父,您再躺一会儿,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韩清宁起身欲走,却被韩齐邈给拉了回来。
“你收拾个什么东西?”
“咱们不是要走了吗?”
“是我要走,不是你要走,在这儿好好待着!哪儿也不准去!”韩齐邈难得严肃一回,完全不给韩清宁反驳的机会。
“您要我留在侯府?为什么?长这么大都是师父您去哪儿我就跟着您去哪儿的…”韩清宁不可置信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些许委屈。
“此去路途遥远,你跟着不方便,而且那小子的病情也不稳定,需要有人照看着。若是咱们都走了,到时候他犯病了没人管,不等咱们回来就没了,那我不是白跑一趟了!”
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话怎么就听着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什么叫做不等他回来就嗝屁了?
还能不能盼着点好了?
“韩姑娘,医仙他说的对,我二哥才刚稳定下来,离不开你的,就暂时先住在我们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