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住!”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但他二人怎么拦得住池晚,眼见她就消逝在薄雾山风之中——
池晚当然不是要离开昆仑。
但是纪寒之住所被破坏成这个样了,也睡不了,她决定回萧焕那儿睡。
萧焕倒是很快跟着回来了,她听见了琉璃珠帘互相击打的清脆声音。
“欸,你别扯我被褥啊,你发什么脾气啊!”池晚也给整恼了,于是选择拱进绣被里,抓着两端不让他掀。
瞧瞧,你怎么能用世俗的眼光看一个魅妖呢。
“……”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萧焕声音的冷,“池晚,你出来。”
一生气就直呼她大名了。
“我不!”她拱在绣被里闷闷的说话,“你这么生气干嘛……十几日前就是你放我出去寻男人,我才遇上纪寒之的。”
言下之意,明明是你要绿你自己。
“……是我不好……对不起。”
啊这。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萧焕还会道歉的啊!
她“刷”的一下掀开拱着的被子,探寻的抬头看他:“萧焕你中邪了?”
此时少年如墨发丝有些凌乱,马尾也松松垮垮,眼尾有些泛红,他接不住她的目光,只能兀自别过脸苦笑,“我曾想驯化姐姐,所以才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如今我很后悔……对不起。”
“啊不是你没啥必要道歉的。”池晚认真的说,“我很爽啊,你别想东想西的。”
他一下回头看她,那双眼尾微微上翘的狐狸眼蓄满了复杂的情绪,忽然咳出一点血来,很快伸手掩住了。
“操不是吧!纪寒之这么猛的吗!”池晚这下真的有点惊了,裹着小被子要凑上前看他。
“……姐姐。”他不甚在意的擦拭了一下,唇角还留有一道血迹,“……可是我难受……”
“你是不是傻啊,你打不过不知道跑的吗,我看你那气势还以为你一个能打人家十个呢……”
“……”萧焕本来就伤了魂魄筋脉,刚刚打架又添了新伤,现在直接给她气得气血翻涌,猛地低了点头,将涌上喉间的腥咸气息又悉数咽下。
“姐姐……”他另一只手的手指摊开,赫然静静躺着流光溢彩的五瓣宝莲,“姐姐再突破一个小境界后应该就要渡劫了罢?拿去。”
“……你去了昆仑的禁地?”池晚很快反应了过来,眼眸微微瞪大,“那是什么地方,你才结丹——”
这五瓣宝莲她的确听说过,渡劫时能护着经脉,虽然以池晚的实力的确可以进去闯一闯,但昆仑的禁地不是她能进出的,她也就没打这个念头。
池晚的心思骤然复杂了起来。
难道萧焕真的有点喜欢她吗,这么卖力的……
他不言语,见她不伸手拿走,就静静倾身上前,用细彩的丝线给她带到脖颈上。
“我本就时日无多……”他说,“多伤一道少伤一道,没什么区别。”
“你什么意思?”池晚蓦地抬头看他。
“……姐姐,我真的累了……”萧焕好像失了力气,抱着她,懒懒散散的从她的脖颈蹭下,“嘘……让我再睡一觉吧。”
也许明天我又会醒来……也许就这样烂在花土里……我从来不会去期待……因为每时每刻我都活得困倦极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