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祝瑾倒在懒人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悬坠下来打着圈转的贝壳风铃发呆。敲门声响起时他没有任何反应地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人等了等,犹豫了一会推开了虚掩的门
“小玉,我进来了。”
宁钰屿单手抱着一叠辅导资料,看见房内昏暗的场景扼住了话头,房间顶灯开关就在他手边,但是他不敢打开。
把那叠资料在书桌上安静放下,他走过去俯下身小心环住祝瑾的肩头,跪着躬身下去让祝瑾的脸贴近自己的颈窝。
祝瑾僵直身子不想配合,鼻子却不争气地一酸,浑身失了力气般软下来,自暴自弃地朝宁钰屿侧过身子,头猛地往宁钰屿颈窝一撞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宁钰屿心疼地把人搂紧在怀里顺气,感受到胸口抵着的异物,单手在相拥的两人身体间的缝隙掏了掏。祝瑾一手握拳抵在宁钰屿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反抗的心思,两个被蹂躏多时的纸团被宁钰屿抽离了出来。
纸张被暴力揉搓过,又沾了汗水与泪液,已不成样子,好在还能辨析出上面的内容。
一张是这次国庆假期前模考的成绩单,一张是美术培训画室的宣传单。
祝瑾憋闷许久终于爆发的委屈与不安平息了些,哭声小了下去。此刻正捏着宁钰屿的衣领偷偷摸摸擦眼泪和鼻涕。
瞥到宁钰屿在分神看那两张单子,明知上面内容大概都已被看了去,祝瑾吸了吸鼻子甩手把两张单子挥远,摆出凶凶的神色警告着“不许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还没完全止住的泪水在通红的眼眶中流转着,泛着粉的鼻头亮晶晶的,明明是这样一副惹人怜的脸现在却努力作出凶狠的神色。宁钰屿完全没有抵抗力地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直接吻上去的冲动,转而摸出备好的手帕轻轻揩去祝瑾脸上未净的泪水。
“没关系的小玉,只是一次没考好,这不能决定什么的对不对。”语气轻柔得让祝瑾想起去世多年的母亲。
宁钰屿注意到自己沾了各种液体还被揉成一团的T恤,干脆单只手就扯着T恤从头上脱掉,让祝瑾侧着靠在自己胸口并努力放松胸肌。
祝瑾有些疑惑地看着突然脱衣服的宁钰屿,看到脱下来的那一坨布料作为始作俑者又有点心虚。同时注意到宁钰屿不知何时宽阔了几个维度的胸膛,不是现在正伤心着,他都要揪着他审问上一番什么时候背着他去游泳健身了。
大了不少的胸肌比他想得软弹得多,靠着挺舒服,他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被宁钰屿拿在手里的成绩单触景生情,金豆子又想往下掉。
“小玉的物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这次几门文科……”宁钰屿搂着祝瑾缓缓分析他的成绩单。情绪高峰虽已过去,但祝瑾听着时不时地又扁着嘴想落泪。
上个月和江霖几个国际部的公子哥玩太疯,经常逃课一起去游戏城玩。心玩野了到这次分班模考前期都没找回来。
如果说一直擅长的理科是差了练题手感,分数较以往有滑落。那几门需要听读背写的文科简直是惨不忍睹。总分一拉,成绩直接从班里中游到了吊车尾,年级排名更是掉了几百名。
祝瑾在学习上总是一副不努力、也不怎么在意成绩的样子,尽力表现着游刃有余,实际上仗着脑子好心气傲着呢。虽然偏科厉害,但靠数学和物理拉着总分也能在班里中游的样子混着。何况他们高中是市里最好的重点,他这个成绩保持下去也能上个不错的大学。
但自从搭上江霖这伙人,他课余的娱乐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宁钰屿家里估计也不简单,但家教严得很,可能每天跟在他这种人家出来的人屁股后当跟班就是他干的最出格的事。
这帮公子哥会的花样可就太多了,也愿意带着他玩。从小被父亲和宁钰屿宠出的性子像个小孔雀,混在其中也从不会自卑。在完全不一样的阶级中也是人群视线的焦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霖身上有着他向往的对一切都应付自如的气定神闲,他享受这种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尽管不想承认,但这几个月和江霖的相处确实让他有些飘飘然。
最是虚荣的十几岁,自尊的获得和失去都来得太过容易,一张难看的成绩单立马把他打回了现实。
就在他高中任教的父亲比他更早知道结果,但一向对学生严厉的父亲对他却一句苛责也没有,只是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
这种态度让装作无所谓的祝瑾心里却更难受了,班里的几个玩伴看他一点没受骂开始大呼小叫,祝瑾强颜欢笑着随着他们附和调侃,手里却紧紧攥着成绩单直到背过身去嘴角才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