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张三的,先等等。”
梁坤心里有些不爽,但姐夫发了话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在后面停了下来。一行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一队人马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时迁眼尖,首先认出来了,“不是梁山贼寇,是朱都头。”
梁坤在马上看得远,也认出来了,“嗯,不错是,就是朱仝!”
对面来的是朱仝,是宋江的铁杆小弟,和晁盖也是过命的交情,而他们这一行人就是去算计宋江和梁山泊的。见到此人一行人的心就凉了,心说这下完了,自己这一行人今天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梁坤慌得滚鞍下马,颤抖着问道,“姐夫,怎么办啊?”
高克疾思索了一会儿,脸色从青变红,最后一甩马鞭,“和他们拼了!”
说完又吩咐梁坤,“坤儿啊,一会儿打起来了你不用管战事如何,只管往前跑,不要去县城,直接回东京,找到殿帅府,让我族兄来为我报仇!”
这货终于想起了还有个后台,但却忘了自己的心腹张文远,在这种危难关头居然连提都没提他一句。
张文远心里很受伤,心说你倒是问问我啊,我有办法啊,可惜这老货根本没想到,只顾叮嘱梁坤逃命的事。
欸,我忍不住了!
眼见梁坤就要打马而走了,张文远连忙制止道,“恩相,别冲动,咱们还有机会啊。”
高克疾正和梁坤做最后的道别,见他突然开口了,忙问道,“机会在哪儿?”
张文远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既然来的是朱都头,那就不用担心了,咱们可以让他护着我们回去啊!”
高克疾和梁坤就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连焦挺都是一脸便秘相。
张文远见他们不懂里面的门道,就把高克疾拉到一边,小声解释道,“虽然我们和朱仝两方都对彼此的事心知肚明,但现在毕竟还没有正式撕破脸,他明面上还是县里的都头,我们还是同僚,现在又是青天白日的,他不敢明目张胆地陷害我们的!”
高克疾将信将疑道,“倒也有几分道理,就怕他万一翻脸啊!”
张文远心说据我所知朱仝不是那种人,后世的读者都说梁山泊里没有几个好人,但朱仝绝对是里面的道德楷模,因为他从不害人,而且讲义气到了没原则的地步,最后也是因为这个优点被吴用骗上了梁山。
见他还是犹豫不决,张文远又加了一道保险,“为了以防万一,可以让时迁和我们分开走!”
高克疾秒懂,点头道,“嗯,不错,时迁有神出鬼没之能,若是他敢勾连贼寇陷害我等,绝捉不住时迁。”
计议已定,朱仝也已经离他们不远了,看到对面是高克疾和张文远,朱仝怔了一下,随即就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漂亮的大胡子,郑重地上前见礼,“三老爷,张押司,你们总算回来了啊!”
高克疾没有答话,张文远就代他还礼道,“朱都头,又奉大老爷钧旨出来巡视道路吗?”
朱仝点头道,“是啊,梁山泊的贼寇愈发猖獗了,时有客商被劫,大老爷坐卧不宁,令我等每日巡视道路。”
梁坤插话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担心遇到贼寇呢,既然你来了,正好护送我们一起回去!”
朱仝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既如此,那俺也不用往前走了,就此打转护送你们一起回县衙吧!”
说完朝后面招了招手,示意跟着他的二十个马兵就地调头,把高克疾、张文远七人保护中间,旖旎往县城走去。但是才走了一段路程,时迁就开始闹肚子,“哎哟,肚子好痛,要上茅房,憋不住了。”
朱仝也没多想,就拨了个土兵照顾他,但时迁的病来得太快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上了两次茅房,最后拉得腿都软了。那土兵知道他是高克疾的心腹之人,可不敢得罪他,只好把自己的马让给他骑,自己则在一边步行。
见时迁骗了一匹马,王旭悄悄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但这货根本没发现,还在马上哼哼唧唧,好像真的虚脱了一样。
有了朱仝的护送,一行人就顺利多了,路过梁山泊的伏击圈时,虽然众人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但双方都保持了克制,最后有惊无险的通过了。
又走了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看到了郓城县的土黄色的城墙,众人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郓城县,我们总算活着回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