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三颗头颅不约而同露出茫然滞凝之色,口中更是呢喃自语,说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天神!这些天外来物,都是那位天神的附庸!”
“唯有接受天神附庸的馈赠,积极改造自身,才能得到天神宽恕!”
“你这人族女仙胆大妄为,享肆意用天神馈赠,却又拒绝天神之力的洗礼,待到他日天神降临,必教你生不如死!!”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携着三大仙域叠加的骇人威势,重重砸在宏槐的头上。
而这狠辣无情的一击,却是令情绪愈发激动暴躁的宏槐逐渐清醒过来。
畸形蛮牛身形一顿,距离宏槐头颅最近的手臂,轻轻抚摸着刺痛的脸,却是一言不发。
两侧的头颅同样默契的选择闭嘴,生怕一个不小心,那劈头盖脸的暴打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秦熹冷着一张脸,态度极其不悦,面对逐步疯魔癫狂的宏槐,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真是个疯子!讲半天车轱辘话,该说的内容一句都说不清楚。
念及此处,秦熹回眸瞪了眼身后的鹤喜,“我就多余跟她浪费时间!”
鹤喜一顿,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并未多说什么。
然而在鹤帝看来,他并不赞同秦熹的看法,他对宏槐口中的天神闻所未闻,自然很是好奇。
若换做是他,定会第一时间囚禁宏槐,令其彻底丧失还手能力,继而逼迫对方将诸多密辛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绝不可能如秦熹这般,脾气上来便不管不顾。
然而鹤帝终究未动,眼下在秦熹看来,自己这具身体仍旧是鹤喜,或许秦熹到死都猜不到,面前的鹤喜竟是堂堂妖庭鹤帝。
但他并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底牌,秦熹与宏槐的矛盾愈是激烈,那么极大概率会两败俱伤。
抑或是……秦熹单方面碾压宏槐……
然而即便如此,就算秦熹再强,也终有力竭之时,更不说兔子急了还咬人,谁也不能保证宏槐没有其他后手。
自己定要沉得住气,才能花费最小的力气,成功解决两个大麻烦。
想到这里,鹤喜淡金色瞳孔再度化作一片漆黑,看上去甚是瘆人可怖。
秦熹并未关注身后的鹤喜,继续深处左手朝着宏槐抓去,她对宏槐口中的“天神”自然很是好奇。
直觉告诉她,所谓的“天神”定然与仙门此等为非作歹的行径脱不了干系。
不过相较于严刑拷打,耗尽自身耐心逼迫其招供,自己惯用的灭妖神法自然更是有效。
这些经过畸形改造的怪物同样可以拿去献祭,之前死在自己手中的仙门大师姐便是如此。
虽说当时仙门大师姐的悉数记忆并未成功解锁,而是被暂时封禁。
但方才秦熹特地去推演面板中查看了一番,升至圣人境后,只须耗费五千万点妖魔精元,便可全数解锁仙门大师姐的过往记忆。
既然仙门大师姐可以,宏槐同样可以,只要将其遗体留下便好。
故此,秦熹根本不在乎宏槐是否会坦诚招供,她也懒得废那个心思。
毕竟仙门余孽诡计多端,谁知道会不会刻意告诉自己什么假消息呢。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抢先一步下手,拿到宏槐尸首要紧。
砰!
砰!
砰!
无数炙热滚烫的猩红触手,猛得从数十年高的秦熹身上钻出,旋即好似拥有灵智的巨蟒一般,朝着宏槐飞扑而去。
不仅如此,甚至有其他触手的存在。
有的沾染了极寒冰域的恐怖气息,一旦触碰便会瞬间被冰冻,彻底丧失行动能力。
有的则是周身裹挟着噼啪作响的浓郁雷浆,一旦落至身上,必然会在瞬间被电得皮开肉绽。
三种形态各异的狰狞触手,就好似一只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一般,试图将宏槐彻底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看着在粗壮骇人触手下无法招架的宏槐,秦熹顿时咧嘴一笑,露出洁白无瑕的牙齿,看上去天真无邪。
剧烈的撞击声、抽打声不断落至蛮牛身躯,无论是健硕强硬的蛮牛身躯,还是三颗诡异非常的人形头颅。
无一不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惨遭殴打的宏槐三人,承受着体内巨大的痛苦,看向一旁笑意盈盈的秦熹,忍不住露出怨毒的神色。
最中间的宏槐头颅,左右转头看向二人,三人视线交集之时,虽并未有任何言语,但却始终带着一丝默契。
看着本该是铜皮铁骨的坚固身躯,然而此刻的蛮牛身躯,在秦熹疯狂的攻击下,早已令人无法猜到其本来面貌。
不像是一尊蛮牛,反而像是一摊烂泥,抑或是经过高温烹煮的铜水,并未经过浇筑塑形,反而放任自流而成的一团畸形模样。
更不说三颗头颅,颅骨破裂,脑浆、血浆四溢,更惨的宏槐更是仅剩一颗悬至鼻梁处的眼球。
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若是不再奋起反抗,那便只能凄惨的死在这里。
三人相互对视点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陡然间,三人间的体内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幽黑荧光,在不经意间,悄无声息潜入地心深处的赤红封印纹络。
然而这一幕太过小心谨慎,秦熹并未察觉到半点异样,就连一旁驻足的鹤喜也并未察觉。
直至,泛着暗红光泽的封禁纹络,眼色愈发变得黯淡起来。
站在一旁密切关注形势的鹤帝甚是敏锐谨慎,他时不时衡量秦熹的气息是否稳固,时不时又要将注意力放在奄奄一息的宏槐身上。
不仅如此,他还要抽出部分精力关注岩浆湖中的点滴变化,以免有所遗漏。
故此,那赤红纹络愈发黯淡无光的一幕,自然被其敏锐的捕捉到了。
鹤帝下意识皱眉,原来宏槐的后手竟是这一招!
直觉告诉他,此刻的他应该不计前嫌,与秦熹联手,共同守护那道圣人封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即便箭在弦上,他却仍旧不愿意这样去做。
要不……就在等等?
就在此时,早已被殴打至奄奄一息的宏槐,竟是发出了一道道声嘶力竭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