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覆在一个很暧昧的位置,嘴上说着胃,手却捂着胸口,仿佛在拿一颗真心赌咒。
傅声狠狠一怔,先行败下阵来不敢看裴野的眼睛:
“就因为这事,你就和室友说这么大的谎,把我都蒙在鼓里……”
青年软下来的嗔怪语调令裴野眼底划过一丝欣喜若狂,肩膀都放松了下来,笑着理了理傅声的领口,曲起的指节蹭过傅声颈侧的肌肤:
“是啊,逼不得已,我和他们说,别的东西都能给,唯独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少年黑色的眸子深望着傅声恍然仰起的脸:“是我老婆亲手做的,谁也不能分去。”
傅声的耳垂倏地烧起来,他嘴唇嗫嚅,羞赧地抬手去抓裴野搭在自己颈侧的手:“这么轻浮,难怪没有小姑娘看上你。”
“别动。”裴野的声音温柔却不容抗拒,傅声想推开他的手却挣扎不过,反被裴野握在手心。
滚烫的温度沿着掌心的纹路,流窜到四肢百骸。
“领口皱了。”裴野说。
傅声愣住,任少年像对待珍爱的布偶娃娃般耐心细致地给自己整理衣冠,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真挚纯粹,连一丝肮脏的杂念都看不出。
占有欲总是自私而阴暗的,可裴野望着青年的目光,无时无刻不是热情的、坦荡的,似乎在用行动昭示自己经得起任何人的审视与考验。
傅声没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放缓了。时光在静谧中被缓缓拉长,他出神地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少年,喉结动了动,轻声道:
“时间还早,我们再走走吧。”
裴野为他整理衣领的手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傅声,也许是傅声的错觉,他竟然觉得裴野好像等这句话很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啊。”他说。
隔了一条街便是附近的夜市,由于傅声喜欢宅在家,厨艺又好,裴野这么多年都没光顾过一次,两个人来到这就像是逛景点,看哪都很新奇。
他们并肩而行,路过一个个卖小吃小喝小玩意的摊位,路上不时有男男女女偷看裴野,傅声买了两杯柠檬茶,付过钱,一回头看裴野抱着胳膊郁闷的表情,忍俊不禁:
“大帅哥,有人看你还不高兴?”
裴野爱臭美,走的时候却因为惦记着傅声,没心思孔雀开屏,随手从柜子里扯了一件皮衣,头发也只是早上随手抓了几下。可马虎的穿搭不妨碍有英挺的脸压着,西部片里的多情牛仔似的,人群里鹤立鸡群的出挑。
“一群没品的傻蛋,要看也是看我哥,”裴野接过柠檬茶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对,乱看也不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要不是拿着东西不方便,傅声早就捂住他的嘴了:“神经病啊你……!”
裴野窃笑着闪开,两个人在小摊旁边活像一对般配的小情侣。
“哥哥,买束花吧!”
一个清脆的童声打断了两人,裴野低下头,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短发少年拉住了他的衣角,举起一束月季花:“哥哥,十五元一束花,很便宜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野习惯性地摆摆手想回绝推销,可小男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手死死拉住裴野的衣兜,他几乎能闻到月季的芳香:“买一束吧大哥哥,这花和你男朋友很配的。”
正在喝柠檬茶的傅声被这话呛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捂着嘴狼狈地摇头:“不是——”
“好,”裴野爽快地大手一挥,“大哥哥买了!”
不顾傅声涨红着脸阻挠,裴野手伸进衣兜里就要掏钱,忽然他手上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刚到自己胸口的小孩,指了指他的花:“就剩这一束吗?我不要别人挑剩的。”
“店里还有,哥哥可以去店里挑一束最漂亮的。”男孩连忙说。
“带我去你们店里,”裴野说完,背着身子对傅声招了招手,“声哥,你在这等我,马上就回来!”
“小野……”
傅声话音未落,裴野早一溜没了踪影,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怎么今天晚上喝了假酒似的,这么高兴。”
一大一小两人走到拐角的一家花店门口。裴野的笑容被擦除一般猛然消失不见,男孩转过身,脸上同样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你三个月没和参谋长联系了,裴野同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野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男孩刚刚偷塞进他衣兜的纸条,一下下撕成碎片,指尖捻了捻,扔进垃圾桶。
“他们派你来警告我,监督我?”裴野把男孩从头到脚看了看,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组织喜欢从小培养人才这点,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男孩无动于衷道:“你还没向组织说明你断了汇报的原因。”
“猫眼一切正常,没什么可汇报的,频繁通讯我怕暴露不行?”
男孩显然无法被这个理由说服:“参谋长得到消息,警备部接到了一项绝密任务,他们刚刚从西京开完会。”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
“裴野同志!”男孩声音微微拔高,这样的孩子一本正经地喊他同志,裴野感到一股强烈的荒谬,几乎想笑出声来。
“裴参谋长有指示,第一,要你尽快恢复通讯;第二,尽快获取绝密任务的情报,”男孩定了定神,恢复最开始漠然的语调,“另外,裴参谋长要我带句话给你。”
“斗争是残酷的,为了胜利,须不惜一切代价。”
裴野单手插兜,一只脚鞋底蹭着地面的灰,低着头揉了揉鼻子,轻蔑地笑:“什么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牺牲同胞的代价,以及牺牲自己拥有的一切的代价。”男孩说。
裴野侧过身子不经意地望了一眼,从这里远远还能看到傅声的身影,在小摊旁边站着,一手拿着柠檬茶,似乎在和摊贩闲谈。
拥有的一切——他拥有的东西太少,承受不起生命中再有任何的一点失去。
“……裴初想要我怎么做。”
男孩略一沉吟:“据说警备部的任务是保护一个重要的领导人物,猫眼是帝都执行局干部里的首席,他必然有第一手资料。”
裴野面色逐渐阴沉下来:“他承诺过,不准对猫眼动手。”
“这是自然,”男孩满不在乎地说,“你只管把情报拿到手,他们的任务失败,猫眼顶多受点处罚降职什么的,无伤大雅。”
他一直觉得男孩就是个裴初的传声筒罢了,可裴野被男孩像在谈论菜价一样谈论草菅人命的事情的语气小小惊讶到,目光里多了些额外的审视:“你的任务又是什么?”
男孩不假思索道:“协助你,以及保护你的安全。”
裴野嗤笑:“扯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是觉得我做不到,还是觉得你不需要?”
男孩犀利地反问,“你根本不知道猫眼让我们造成的损失有多大,更不知道这些年我们要面临多少危险!斗争早就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够了,”裴野冷冷地瞪他一眼,“我还不用一个小鬼教我这些……你可真是裴初豢养的满分机器。他栽培你花费了不少心血吧?”
男孩不说话了,看着裴野的眼神格外陌生——明明他们也只是第一次见:“参谋长运筹帷幄,唯独对你委以重任这件事让我看不明白。”
“我是好心,小老弟,”裴野上前在男孩瘦弱的肩上拍了拍,“别跟他学得太少年老成,他就是个阴暗偏执狂而已。”
男孩瞪大眼睛,刚想反驳,裴野手一抬揉揉男孩有些扎手的短发,男孩捂着脑袋哎唷了一声,再一抬眼,裴野不知何时踱到花店门口插着的一束白色弗洛伊德旁边。
少年拿起包好的花束转身就走:“这花真漂亮,声……猫眼他肯定喜欢。戏做全套,多谢哈。”
男孩追出门去:“戏做全套,你倒是给钱啊!”
裴野背对着男孩潇洒地扛起那束开得烂漫的鲜花:“这才对嘛,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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