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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持枪守卫押着一个精瘦男人,缓缓地走进了监狱长办公室。
一盏明亮的白炽灯坐落在窗台前,照亮了监狱长那尊如小山般的身影。
“葛十林,坐吧。”监狱长缓缓开口。
被唤作葛十林的精瘦男人,瞥了一眼身后站立着的两个守卫,不屑地“嘁”了一声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监狱长深更半夜把我召来,有何指教?”葛十林说话的语调阴阳怪气,嗓子却沙哑无比,听起来像是有人拿了把锯子在树干上来回摩挲着。
监狱长皱了皱眉,十分不喜葛十林的随意态度。
六年前,葛十林因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服刑期间他不服管教,且对其他犯人手段狠辣,在禁闭室待的时间比在牢房还多。
因此,葛十林这个名字在囚犯中如雷贯耳,那股狠劲儿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心生畏惧,连监狱长也印象深刻。
此刻葛十林看着监狱长一副不说话沉思的模样,瞬间就冷了眼神。
他的眼神犹如深渊,充满着狠戾与不屈。
一旁的守卫见此轻咳一声,唤回了监狱长的思绪。
他拿着烟盒走到葛十林身前,抽出一根烟递过去,“先抽根烟再说。”
他解释说:“最近到来的普通民众太多了,我是为了防止你们两方产生不必要的冲突,才会在白天让你们进入昏睡状态的,别介意哈。”
葛十林听完冷笑一声,“不介意?监狱长您可真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说得轻巧!腊月二十四那天是谁帮你们一起解决掉怪物的?说好以后共同生存,当晚就在我们的食物里下药,泥菩萨也是有脾气的。”
监狱长像是早就料到了葛十林会说这些话,丝毫不生气。
将葛十林手指夹的烟点燃后,表达了对当前状况的歉意。
葛十林冷冷地扫了监狱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让监狱长背脊直发凉,火气也噌噌往头顶冒。
他以为他是谁?还敢跟自己摆臭脸。
监狱长在心底暗骂葛十林不知好歹,甚至想着要不直接弄死眼前这个杀人犯得了。
但随即又想到了与官方的交易,只好压下心里的杀意,先笼络他让他为自己做事,事后在杀了他也不迟。
于是监狱长深吸一口气,“我保证,从明天起就不会再对你们用药了。”
这话让葛十林瞬间警觉起来,忙问:“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监狱长也不再隐瞒,将官方的要求和目前的形势说了一遍。
葛十林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忙问道:“你想让我们帮你对付军方的人?”
监狱长笑得意味深长,摇摇头说:“这不仅是帮我,也是帮你们自己。”
他的语气和措辞让葛十林感到不同寻常。
于是追问道:“什么意思?”
监狱长随即解释:“只要我们合力对抗进驻的军人,我可以承诺释放你们所有人,你们可以自由选择留下还是离开。而且,你作为他们的老大,如果选择留下的话,我还会给予你一定的权限,让你在这个庇护所中拥有更大的自由,几乎可以横着走。”
这番话让葛十林陷入了沉思。
但不得不说,监狱长的条件让葛十林很心动。
他已经受够了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日子,忘记了阳光的味道,也对外面的世界几乎失去了感知。
而现在,监狱长的话让他看到了逃离这种生活的可能。
可是葛十林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用锐利的眼神审视着监狱长。
监狱长老神在在靠在沙发软枕上任由他打量,一副不怕他不答应胸有成竹的模样。
葛十林狠狠抽了一口烟,将烟雾一丝不剩的吸入肺部,同时脑中在疯狂思考。
虽然监狱长这话说得很漂亮,但葛十林知道监狱长不是个简单角色。
跟他合作很有可能是与虎谋皮。
但他还有选择吗?
身后还有四十几个兄弟,难道他们所有人只配一直被关在小黑屋里吗?
葛十林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光芒。
他早已经厌倦了这种操蛋的生活!
他渴望自由,渴望呼吸外面的空气。
而且他心里清楚,如果军方的人来接管监狱,他们这些囚犯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如果他率领兄弟们达成了官方的要求成功干掉了军方的人,那么他将会是自己和所有兄弟的救世主。
所以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内心的渴望迫使他必须应下监狱长,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具体怎么做?”葛十林问。
“我们联手消灭那些军方的人。”监狱长回答地干脆利落,“你们出手,我们在背后为你们提供所有的支持和帮助。”
葛十林眉头紧皱,他如何不知道监狱长这是在让他们做筏子当炮灰。
但他不在乎,反正他烂命一条,而且也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他将永远被困在这个黑暗的牢笼里。
于是他思索了一阵后又问道:“让我们昏睡的药还有吗?”
监狱长一愣,像是明白了葛十林的意思。
他笑着拍了拍葛十林的肩膀,忍不住夸奖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监狱长屏退了守卫,单独跟葛十林进行了秘密的谈话。
两人策划着对抗军方的计划,同时也为可能出现的变故做准备。
“后天第一批军人就要进来了。”监狱长喝了一口咖啡,语气阴冷地说道。
葛十林啃着监狱长给的冷馒头,和着水吞下去后才哑着嗓子说道:“明天我会带着所有兄弟分散开来混入普通民众中去。你弄些帽子给我们戴着,寸头太显眼了。”
监狱长犹豫地看着葛十林,像是不相信他会老老实实扮演一名普通群众。
葛十林心里在骂监狱长,面上却不显,只冷冷道:“军方的人不会信任你们,更不会信我们。想神不知鬼不觉对他们下手,只有降低他们的防备心才能一击即中。”
“而普通幸存者,就是我们所有罪犯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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