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倒没这么快察觉江悦华已经行动了,好一个偷梁换柱!
“小姐,青芜有一事不明,六小姐花了这么大精力,在这种时候,假扮五小姐避开众人,带着丫鬟离家出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青芜原本是个死士,还是个尽忠职守的职业死士,从不问主子为什么是她良好的职业操守,不过如今跟着江容华,是正正经经的良家丫鬟了,自然又有不同。
江容华微微一笑,并未开口,只听一旁正在绞面巾的白芷停下手中的动作,倒吸了口凉气道:“我就说那个叫柳儿的丫头看着有些眼熟,难道说……”
“不错!”江容华站起身,将白芷先前就热在炖盅里的茯苓燕窝羹捧在手上,赞许地看了一眼白芷,又朝青芜道:“你可还记得昨儿黄昏的时候,甲板上,风帆后的对话?”
青芜想了想,点点头:“那时候青芜听到六小姐似是在与什么人商量事情,听声音似乎是个男的,不过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只见到六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绿萍,还有就是那个叫柳儿的丫头了,并没有看到男人。”
“青芜你错了,怎么没有男人,因为那个柳儿就是男扮女装,混在我江府下人里面,六姐姐的情郎!”江容华的声音不大,却让听的两人都睁大了眼睛,“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便是和春社的顶梁台柱柳笙!”
白芷素来聪慧,经江容华一点拨,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那柳笙十五六岁的时候便以花旦的扮相名享京都,二十岁上随和春社来了杭州,长相颇为妩媚娇美,身软似柳,嗓音婉转如莺啼,难怪假扮成丫鬟陪在六小姐身边也无人察觉。”
“不过方才听青芜汇报她二人的动向,倒让我有些不明白了。”江容华放下手中的五子嬉戏鎏金边骨瓷小汤碗,跳下小姐椅,在房间里踱了两步,皱眉道,“昨日下船以后不久便有个小乞丐不小心冲撞了娴县主,时机和人选都太过巧合。
“每天经过那小酒楼的百姓不计其数,却偏偏让我江府的人碰上了,还偏偏撞的就是最骄横跋扈不饶人的娴县主,仿佛就是为了刻意制造混乱,让两人有机会离开一般!
“我先时还未注意,如今再看二人车马齐备,且似乎对这龙岗镇的地形也颇为熟悉,即便没有青芜护送,只怕也能顺顺利利地离开江家。
“然而六姐姐不过是个足不出户,涉世未深的大家闺秀,而柳笙虽说辗转南北,却终究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以二人的能力如何知道准备这些,所以这一点让我很是不解。”
青芜这会子也明白过来,原来这江府六小姐折腾了这么大一出,就是为了和情郎私奔,只是……
“小姐,不对,如果她们是做了万全之策,绝不该想不到官道阔达通顺,是最容易被人追踪的,还有虽说老爷离任,但杭州始终是他的地头,旧势力盘根错节,到时候要寻一个六小姐简直易如反掌!”青芜神色微凛,也觉出不对劲来。
江容华点点头,蛾眉蹙得更紧:“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柳笙……我总觉得此人恐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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