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何缘交颈为鸳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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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行不到盏茶功夫,便见两个黄衣汉子快步迎上,左首一个喝道:

“什么人?来干什么?”

这两人皆肩悬药囊,各手执一柄阔刃短刀,神色十分凶恶。

段裕道:“在下段裕,有事求见贵帮司空帮主。”

那汉子又道:“阁下属何门派?尊师上下如何称呼?”

段裕自知无门无派,只怕叫人看轻,又要多费口舌,因而不多解释,只温言施礼道:“在下为灵鹫宫一事而来,劳烦两位向帮主通报。”

这两个汉子听闻心中俱是一惊,只因神农帮奉灵鹫宫命令行事,乃是帮中秘密,并不曾向外提起,即便是神农帮内,也是讳莫如深;又见段裕神态从容,气度不凡,一时摸不准他什么来头,不好擅拿主意,便道:“既是如此,请段少侠稍候,容我等去禀报。”

片刻后,段裕和钟灵一道跟着这黄衣汉子转过山坳,只见一堆乱石之中,团团绕坐着二十余人。人丛中一个瘦小的老者坐在一块高岩之上,高出旁人,颏下一把山羊胡子,神态甚为倨傲,想来便是司空帮主了。段裕拱手一礼道:

“司空帮主请了,在下段裕有礼。”

司空玄点点头,并无多大反应,只问道:“阁下到此何事?”

段裕道:“不知帮主可见过两小孩儿打闹?起先一小孩捶了另一个一下,捶了便停了。但另一个小孩儿气不过,心想:‘你打我一下,我一定要打回来!’于是也用力捶了下对方。那先捶人的也生气起来,两个人便你捶我打,谁也不肯先停手,越打越气,越气越打,到最后俱是鼻青脸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道理本没错。可因挨了一下拳头,便不停地去争去斗,不甘罢休,到最后反而挨了更多下拳头,得不偿失。这小孩儿本意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本是理所应当之事,却不想反落得一身伤,可见是方法用得不对。”

“贵帮和无量剑之旧仇,亦如是耳。先前无量剑容子矩杀了贵帮弟子,现下他也为尔等所杀,一来二去,彼此都有牺牲,也算‘以牙还牙’了,纵有不平处,也可坐下来商谈。帮主若为报旧仇,而血洗无量剑,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得手?若能灭无量剑,虽是痛快,但为了报先前帮派子弟被杀之仇,却又让更多的子弟死在这场争斗中,岂合维护同门之义?”

司空玄冷冷地听他说话,始终默不作声,待他说完,只斜眼睨着,不置可否。

段裕又道:“无量剑大门大派,想必不吝啬于草药。帮主若是为草药之故,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想来便是左掌门,也不愿为了区区草药便与阖帮上下为敌。”

先前钟灵提到,这神农帮主司空玄中毒,无量山的通天草或许可解。虽说不能百分百确保,但若有此可能,或可叫司空玄松口,为解决两帮危机多做尝试,而不是一条路走到死。

两帮之问题,关节有三:一为旧怨,二为草药,三为灵鹫宫。其中又以灵鹫宫之问题为最。

段裕暗忖前两个问题铺垫已够,便继续道:“这灵鹫宫,所求不过‘无量玉璧’,无量剑虽不愿交出无量玉璧,但若使其明了利害,想来也不愿为了一块玉璧而招来灭门之祸。若无量剑愿将玉璧供给观摩,对于灵鹫宫和贵帮来说,岂非反而省下许多功夫?”

司空玄听罢,出声问道:“你这小子是谁?是谁叫你来的?”

段裕道:“不忍见两帮溅血,自愿来当说客的。”

司空玄冷哼了一声:“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小子!此事岂容你置喙?!既被你知晓了灵鹫宫和无量玉璧之事,便留下吧……阿胜,将这两个小男子拿下!”

段裕心中一惊,他自认为这番话并无疏漏,纵不能凭一席话叫司空玄听从他的意思,也能动摇对方的想法,那样一来,他便可以抓住对方的需求进行深一步的诱导……不想司空玄却无半分犹豫。

自己是何处行差踏错了?

段裕心中细想……是了,当初苏秦激张仪入秦,又为他打通关系好施恩于张仪时便说了:“张仪,天下贤士,吾殆弗如也。今吾幸先用,而能用秦柄者,独张仪可耳。然贫,无因以进。”

即使纵横家如张仪,舌灿莲花、位极人臣,也曾因一个“贫”字受困,借着苏秦的“财势”,才得以见秦惠王。此后游说诸侯,若非有强秦之势,可能成功?可见,“势”便如未开刃之剑,而这舌上的三寸功夫则正如剑刃。剑无刃不利,刃无剑不坚。

这道理他现在才想明白,似乎有些晚了。

但若非受挫于此,他又不会体会到这道理的奥妙。

旁边一条大汉应声出列,伸手便抓段裕。

钟灵叫道:“司空帮主,别人好言相劝,你不听便罢了,做死要动手动脚的?”又对段裕道:“段哥哥,咱门走吧,人家不领情呢!”

那阿胜已伸出大手,将段裕双手反在背后,只管瞧着司空玄,等他老人家下指示。司空玄冷冷道:“神农帮的事,还轮不到两个小娃娃来聒噪。阿洪,将这小男娃娃也绑起来!”

这司空老头儿几次三番将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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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作女孩儿,段裕心道:这电视剧啊小说里的人物果然是只认衣服不认脸的……哪怕是那芙蓉面儿娇滴滴模样的女孩子,只要换一身男装,梳个男式发髻,再聪明的男人,也要等不小心摸了胸才知晓人家是女的,啧啧。

那叫阿洪的汉子应声出手,钟灵斜身退步,避开一抓,口中说道:“司徒老儿,莫要逼我出手。惹恼了我,只怕叫你面上不好看!”

司空玄闻言大笑:“小娃娃胡吹大气,阿洪还不动手?”

阿洪闻声出手更急,钟灵身影轻灵,出掌如刃,拳势凌厉,倏忽几招,便将阿洪打得仰天摔出。段裕见此,稍稍放心。

司空玄淡淡道:“小娃娃有两下子,只是要在神农帮撒野,却还不够。”说罢目示身旁一个高身材的老者,这老者立刻起身,一跃而出,双手如鸟爪探出,直逼钟灵双肩。

钟灵侧身一避,那老者枯槁的五指从他脸侧五寸处一掠而过,带起劲风凌厉,他心知自己打不过人家,面上却更神气,口道:

“你这老头,小爷陪你耍耍,你还不知好歹!我便认真两招,叫你知道段毛毛的厉害!”

段裕一脸懵逼,心道:段毛毛是谁?

钟灵挺身而上,主动出击,话毕已过三招。司空玄在一边厉声叫道:“抓住他!”

那高头老者左手探向钟灵左肩,待他撤身,又突地划圈,五指翻转,抓住钟灵手臂。钟灵只觉右臂一痛,登时面色一变,兀自忍痛,口中嘘嘘两声哨响,左手一抛,一团白光借力飞跃,如闪电般急射,那老者闷哼一声松开钟灵,那貂儿咬了他的背一口,在尖哨声中,又借势一跳,扑向抓住段裕的阿胜,阿胜伸手欲格,恰被貂儿一口咬住手掌。

那阿胜吃痛甩手,貂儿似被甩飞,但在空中一扭,又扑在了段裕怀中。

此时钟灵已到段裕身侧,低声道一声“快走!”,拉起他的手臂便转身。

这神农帮通晓毒理,不似那无量剑派般好糊弄。钟灵便不废口舌,只管叫貂儿将拦路之人一一放倒,拉着段裕向外跑。

转眼间,神农帮中已倒下十几人。

司空玄见状,撩袍而起,从怀中取一瓶药水,倒在掌心涂抹双臂,两三个起落已拦在钟灵和段裕面前,沉声喝道:“站住!”

言语间已与小貂儿动起手来,他这蛇药果然有效,小貂儿扑咬将至,闻到他手上浓烈药气,便抵受不住,小爪蹬在他手上,跳开回避——原来这貂儿体聚百蛇之毒,司空玄这秘制蛇药克蛇毒有奇效。司空玄心喜,趁势出招,左掌急拍,攻向貂儿。

貂儿灵敏避开,只是这掌力刚劲,透空而来,正好冲击在段裕身上,将他冲个四仰八叉。

钟灵惯性下借着轻功一跃半丈,忽觉手边一空,顿时大惊,连哨催促小貂儿抢攻,自己则向段裕方向扑去。

此时神农帮子弟得令,在周围四面而围,将手中草药纷纷点燃。段裕只觉浓烟滚滚,呛人口鼻,刚要爬起,便一阵发晕,又摔倒在地,迷糊间便见钟灵冲到跟前,伸手欲扶他,却身影几摇,跟着也随之跌倒。

那帮众中便有几人上前欲捉二人。

小貂儿正和司空玄斗得难解难分,见状回身护主,瞬间又咬倒两个。众人皆骇,围堵四面,不敢再逼近。司空玄叫道:

“东方烧雄黄,南方烧麝香,西方北方散开!”

他本意欲使出驱蛇之术,将貂儿逼走西北面,不料貂儿不吃这套,反而愈发勇猛,见浓烟向主人吹来,顿时充满敌意,主动攻击,又咬倒五人。

这貂儿速度奇快,便是司空玄也摸不着它皮毛,见貂儿不离钟灵左右,计上心头,叫道:

“铲泥掩盖,将这男娃娃和毒貂一起活埋了!”

这一块场地,本就是中间低,四面高,连挖坑也不必。

铲起的泥土如大块的冰雹,纷纷打落在底下两人身上。段裕被泥巴块打清醒了些,手脚略微恢复了气力,转脸见钟灵还晕晕乎乎地倒地,软手软脚挣扎不得。又见碎土洒落在他脸上,那香雪玉肌也溅上了泥点,顿时心痛难忍,奋力跃起,扑在钟灵身上,为他遮挡。土石如雨,劈头盖脚,却再无半分挨着底下的人儿。

段裕心想祸事皆由己出,大丈夫行事无悔,赴死何惧,然而连累钟灵竟惨遭活埋……他曾看到描写活埋极度痛苦的帖子,更觉对不起他,一时伤心,落泪如雨。呜咽一声,将脸靠在钟灵脸上,为他挡住泥石。

钟灵伸手抚去他的泪,撑着气朗声道:“段哥哥,怕他什么,左右有那么多人给我们陪葬呢!”

他声音清脆,字如迸玉,在这簌簌泥土声中,依然动人耳目;小小年纪,临危不惧,更叫人不容小觑。

司空玄心中一动,见四下里滚倒在地的帮众已有二十余人,其中更不乏帮中重要人物,连自己两个师弟也在其内。想到这貂毒非比寻常,将这男娃娃杀了,只怕难以救活众人,便道:“留下活口,别盖住头脸。”

片刻之间,土石已堆到两人颈边。段裕只觉身子沉重,便如孙猴子般被压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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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下,动弹不得。又因他抱着钟灵,挡在他上方,此时更是被压得紧贴着钟灵的身子。

段裕只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禁更担心钟灵,问道:

“……是不是太重了?你难受么?”

钟灵道:“不难受。”

两个人脸也挨得极近,鼻梁都几乎抵在了一起,钟灵一说话,段裕便感到暖风香气扑鼻而来,两人的热息几在唇齿间交缠。他登时害了臊,将脑袋撇向一边,避免脸对脸,靠在钟灵颈侧。然而肩颈处也压着土石,能动的幅度有限,因而两人的面颊是紧贴着的。

钟灵偷声道:“我恢复力气了。”

他仗着自己力气大,在土堆里暗暗使劲,想要挣出来。

段裕只觉身下娇躯款款而动,如双体推磨。又,钟灵脸儿、颈儿与他肌肤相熨,体温相透,真若如胶似漆,耳鬓厮磨一般。自己的孽根不知蹭到了什么软处,顿感一阵销魂入骨酥。

他又正值年轻气盛,一时神魂摇荡,腹中生淫,竟起了反应。无奈躲避不开,那物件紧贴着钟灵,在动作间被撩弄着,段裕装傻不得,几乎呻吟出声。

终不得不抬起猴屁儿似的脸,颤声道:

“钟妹……”

钟灵挣扎间觉到有什么东西硬邦邦地顶着他,且感觉越发明显,不禁“咦……”了一声,听得段裕唤他,下意识地向他望去。

这一眼看去,便呆愣住了。

便见眼前清俊儒美的青年,脸色绯红,双眸柔情似水,虽不作声,然目中所含的羞意与光亮,已胜过万千情话。

钟灵被他看得浑身发软,只觉得身子像被火点着了……段裕贴着他的东西好硬,好烫,隔着衣物都将他烫到了,烫得他小肚儿发软。他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毕竟是男孩子,登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段裕竟然……

钟灵“啊”了一声,脸跟着烧起来。

痴痴望着段裕,眼中波水溶溶,映着眉间一段风流……

像是一颗果子熟透,透出叫人想咬一口的香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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