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崖在一座高出大半的孤峰近顶之处,面前大片平地,尽头处乃是一座极高大庄严的宫殿。到处玉树琼林,繁花盛开,灿如云锦。不少亭台仙馆,斜壁云楼,清溪平湖,位列其问,交相映带。端的美景无边,观之不尽。加以翠峰独秀,高出天中,远峰凝青,飞云在下。越觉天空地旷,胸怀自朗,景物灵奇,气象万千。自己二人立处就在正面宫殿不远的白玉平台之下,占地甚广。珠楼翠瓦,玉柱金庭,伟大壮丽,平生仅见。只是静荡荡的,遥望远方花林中,时有二三宫装少女游行出入,此外并无人影。
严、周因见对方这等气象,所居高出云汉,宫殿园林虽极华丽,并无邪气,许多瑶草琪花,也均仙种,不是常见之物,断定主人必非庸流。只是让自己二人来此不知是何用意?偏又无人接待,不敢胡乱走动。
正在暗中留神查看,忽听身后男女笑语之声远远传来。
严、周二人回头一看,左侧花林中立着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道童,和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美艳如仙的少女。
只听那少女正对二童说道:“二位师兄,此二人的师兄阮征,和我情厚,你所深知。父亲此举实是尚气,务望遇事相助,暗中关照,感谢不尽。”
一童反问道:“师妹可知阮妹夫还有一个师兄叫申屠宏,一个师弟名叫李洪的吗?”
少女笑答:“这二人均和他好几生骨肉之交,二位师兄何处相见?”
另一童接口道:“师父少时便回,无暇详谈,师妹既然关照,我必尽心。”
少女答道:“其实无妨,我已将禁法发动,爹爹如不回山行法查看,决不知道我们言动。但也快回,正在气头上,莫要被他看破,我回去了。”说罢,人影一闪不见。
之后,那二道童并肩来到严、周二人身前。未容开口,便先说道:“严道友,周道友,我兄弟二人,一名田琪,一名田瑶,乃火云岭神剑峰阿修罗宫主尸毗老人弟子。我们双方本无仇怨,只为我师妹与令兄阮征夙孽纠缠,已历多世。前年才经家师将阮道友寻来,本意令其与师妹成婚,完此一段因果,消除前孽,彼此都好。不料阮道友道心坚定,执意不从,连受两年磨折苦难,终未动摇。师妹又复情痴太甚,平日百计救护,自将前孽解去。
本来家师已被他们至诚感动,不再固执成见,只令在宫中再留九年,便放回山。哪知刚满两年,忽有三个少年男女来此救他。来人为友义气,救人本是无妨,偏是年幼无知,自恃佛门法宝威力,词色诸多不逊。为此激怒家师,欲将其擒往魔宫治罪处罚。无奈师妹夫妻情重,拼死犯禁,冲入法坛,豁出身受金刀解体,魔火焚身之厄,欲以身殉。家师为保全爱女,未下绝情,便用一阵巽地罡风将他们四人送出五千里以外。
家师当时虽将他们放过,嗣后想起此事,分明有人暗中布置,乘着家师日久疏忽,出其不意,冷不防将人救走。对方暗用大清仙法,颠倒阴阳,使家师算他不出。但是别人无此法力,料定必是令师妙一真人所为。他的门人被困在此,命人来救,理所当然。家师并非不通情理的人,何况近百年既习佛法,已非昔比。我师妹一念情痴,已历多世,尽管仇深孽重,始终不忍报复,伤害阮道友分毫,甘心解消前孽,化此夙冤。当时只要托出一位稍有情面的道友来此相求,立可无事,双方还可化敌为友。
可是令师始而爱徒被陷,置之不理。等家师费了不少心力,阮道友前孽消尽,道力反更增进,难期已满,却随便遣上三个无知童稚,将人救走。家师几生钟爱的女儿,几乎为此形消神灭。家师越想越觉欺人太甚,为此运用大修罗法设坛推算,得知令师门下弟子情侣颇多,都因得他玄门真传,各运慧剑斩断情丝,欲证上乘仙业,未成连理。为此,特将内中诸人相继请来,也不怎么为难,只请在我魔宫住上些时。如和阮道友一样,能以道力战胜情魔,立即放走,从此甘拜下风。否则,来人自然不能回去,只好同在家师门下,同参我阿修罗魔法。
此次请来男女共是六人,内中两人均是令师前生子女。愚弟兄奉命行事,实出无奈,还望二位道友见谅,好自应付。家师少时即回,事前未必会与二位道友相见,在二位道友脱困以前,也难私自接谈。请随愚弟兄同行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