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脸色刻薄,语气僵硬,他身旁附庸的人,同样绷着脸,充满敌意的目光全都投向陈诚。
陈诚闻言微微一愣,昨天还好好的,一夜不见全都变了样,事发突然必有蹊跷。
高健恼火想维护陈诚,却被陈诚伸手拦下。
只见他无视这群拦路的人,自顾自的坐到县令的椅子上,不急不躁,面带戏谑:“敢问何来新官不算旧官账?又何来追着你们不放?”
主簿闻言冷哼:”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您陈县令这第一把火就烧到我们头上,还在这里装不懂,不觉得可笑么!”
陈诚一脸认真的点头,很认可主簿的话。
“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场的各位是谁在装糊涂?我就想不明白了,现在元德县衙全都是窟窿,哪里都缺钱,我要把钱找出来也是拿你们开刀?莫非你们知道这钱的去向,所以心里有鬼?”
“那缺的银子,你们说新官不算旧官账,轻飘飘的不追究了,你们在怕什么?放着丢的钱也不要?你们都这么大度?”
接连的反问,让主簿有些招架不住,接话都找不到由头。
他身旁的人自知不占理,也没说话,全都眼巴巴的看向主簿。
“康主簿,您说句话啊。”身旁的人催促。
康青城被人催的脸色难看,上前一步,伸手怒指坐在高堂的陈诚,近乎吼道:
“查吧查吧!叫您一声陈县令,真把自己当县令了!陈诚,你要记得!你之前也不过是个商人!商人从政,已经坏了事,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的县令,夸你两句你就喘上了!”
“你就这么查下去!狠狠的查!查的县衙上下鸡飞狗跳,人人自危,查到没人配合!成了光杆县令!查的全元德县大户们全都待不下去,全都跑了!查到鸡犬不宁,什么都别干,就坐在那里干等着夷人杀进来,把城给屠了!”
“到时候我们无非陪你一起死便是!”
说罢,康青城冷着脸拂袖大步离开,其他人见闹的这么僵,彻底得罪了陈县令,只能跟在康青城的屁股后面离开。
刚刚还乱糟糟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陈诚面无表情,根本没把康青城的话听进耳朵里。
倒是身旁的高健,恨不得现在就飞奔过去把康青城拦下,狠狠的修理一顿!
却被陈诚给喊住,急的他说话都变了音。
“少爷!他都这么羞辱你,怎么就放走他了!您别拦我,我把他抓回来跪在地上认错!”
“着什么急?我都没急你急什么?”陈诚眉毛一挑,不在乎道。
“可是他都指着您的鼻子骂您了!”高健见不得别人说陈诚不好,急躁的不行。
“呵,我们不急,该急的是他们,他这是气急败坏的浑话,在意作甚?”
“他越是急的跳脚,就越证明他们这些人跟这笔钱脱离不了关系,继续查下去绝对有收获。”
听着陈诚风轻云淡的说着,高健心里还是气不过,但胳膊拗不过大腿,没再表现出不满情绪。
“少爷,那我去查,我一定把他们全都查的清清楚楚!”
“你不用,你去把县丞找来。”
见高健情绪瞬间低落,陈诚补充了一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你去查他们,小题大做。”
说罢,高健情绪好转,立马答应,随后去找县丞。
不一会儿,县丞蹑手蹑脚的跟着高健走进来。
见他态度,陈诚想笑:“怎么,心虚啊?”
县丞面露尴尬,连忙摆手:“陈县令,我昨天告诉他们是找他们商议,今天的事真不是我指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