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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阮南闵熟悉的手法,徐邱骆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
那个他们两第一次上床的时候。
当时的他们都太过年轻气盛,连做爱都是带着男人之间的血气方刚。
一顿撕咬胡搅蛮缠之下,犹如相遇的两头流浪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啃咬着对方,从口中尝出迷人的血腥。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阮南闵算是同一类人。
他们都是同样的心理扭曲,
也都同样地恨着这个世界。
所以他们的交融从来都是简单直接,血腥残暴。
因为他们都有太多的不甘和对生活的无可奈何。
所以他们都将那种憋在内心的郁闷发泄在情爱里,发泄在对方身上。
甚至不惜以血肉模糊的代价,来刺激身体的一切感官,发泄自己的欲望、证明自己的存在。
可当现在的阮南闵笨拙地做着前戏时,徐邱骆自然不习惯。
但他没有阻止,甚至清晰地感受着身后手指冰冷的存在。
阮南闵小心地掰开他的臀瓣,那中间的穴口随着冰凉的触感被激得一张一合。
他俯下身,接下来的动作引得徐邱骆全身一僵。
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迫使徐邱骆紧紧地拽住床单,咬牙承受着这种身体本能的尴尬。
待阮南闵舔舐完毕,那原本嫩红的穴口更是一片湿润透彻,引人犯罪。
手指的进入仿佛冰与火的碰撞。
那般的鲜明又那般的天生排斥,只是在最后的鸡皮疙瘩适应之后,换来的却是一种令人不可言说的刺激和快感。
在这种泯灭的极致下,徐邱骆的身体有着习惯的反应,可内心深处却是一片的荒草丛生,了无生气。
明明大脑和身体都有着最原始的回应,可在这看似极致的高潮下,徐邱骆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哀和不敢承认的后悔。
阮南闵眼看差不多了,抽回手指,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徐邱骆身上。
“骆崽,你准备好…我开始进来了,不舒服你跟我说…”
这种话阮南闵以前是绝不会说的。
他对待床伴从来都没有多少的怜惜,他只在乎他自己的爽快。
可即使做好了充足的前戏,也被那玩意儿进入了这么多年,但徐邱骆还是胀痛得厉害,穴口好像要被撑爆的感觉依然如此明显。
徐邱骆难受啊…
可他已经习惯了在这种性事中的忍受。
他从不求饶,也从不娇气。
所以在以前很多时候,阮南闵才觉得他没劲。
上条狗都能叫个不停,可徐邱骆偏偏就学不会。
这是阮南闵最常提的嘲讽。
是徐邱骆真的学不会吗?他们两彼此都心知肚明,根本不是。
徐邱骆不是学不会,只是他不想低头,不想被征服。
这是横亘在他们俩之间最隐晦的、谁也没有开诚布公的一场关于男人之间的征服和竞争。
徐邱骆不肯服软,阮南闵也不肯服输。
征服从来都是男人的天性,和体位无关,只论输赢。
他们的情爱参杂着太多东西。
有着交易,有着胁迫,有着血腥,有着同病相怜,也有着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胜负欲和征服欲。
像今夜这么纯粹的一记做爱,可能还是他们六年来的第一次。
“骆崽,你是不是很疼?你别怕,我轻点。”
阮南闵怜惜地吻着徐邱骆眼尾的泛红,脸上满是恨不能自己承受的心疼和慌乱。
阮南闵全身上下唯一的热源终于彻底地插进穴口,捅进了徐邱骆身体的最深处,接着又开始一番毫无规律地运作。
“骆崽,你舒不舒服?”
“刚才顶撞的位置你感觉怎么样?”
“我和以前比起来,技术没下降吧?”
“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
伴随着阮南闵愈发委屈的情绪,徐邱骆依旧是一言不发。
等到他察觉到什么时,竟发现阮南闵已经哭了,泪水不停地滴落在他的背上,在灯光下湿漉漉的一片。
性器还在体内快速地抽插,翻滚着微肿的穴肉。
而正在动作的人却是满脸委屈,皱眉抽泣地一遍遍嚷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理我…”
边说,那动作逐渐变本加厉,啪啪的水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之内,将这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性事带上了最高潮。
在不知道射了多少次后,徐邱骆已经是强弩之末。
汗流浃背下,全身都是情动的泛红,连睁眼的力气都给失去了。
阮南闵将事后的一切都处理完之后,他看着好不容易有点力气的徐邱骆如往常一般地戴上耳机,不勉提出疑惑。
“你每晚为什么都戴着耳机睡啊?”
徐邱骆闭着眼睛说,“你以前睡觉呼吸太重,喜欢说梦话,
', ' ')('我睡不着。”
“可我现在不需要睡觉,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徐邱骆没有了回复,阮南闵也就只当他是习惯使然。
可到了凌晨深夜。
根本毫无睡意、天马行空乱想一通的阮南闵实在无聊,又不想去打扰徐邱骆的睡眠。他就偷偷地把徐邱骆的耳机给摘了下来,想听听徐邱骆在听什么音乐。
直到耳机里一阵又一阵粗重的呼吸鼻音传来…
几乎是耳机离开徐邱骆耳朵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就突然给醒了。
“谁让你拿我耳机的!”徐邱骆直接恼怒咆哮,一把起身就要上去抢,却被阮南闵给躲开了。
阮南闵摘下耳机,愣愣道,“这耳机里不是音乐…”
可就在下一秒,他像是直接想到了什么,满脸震惊地看着徐邱骆,“这…是我生前睡觉的声音吧?”
“不用你管!”
徐邱骆眼神闪躲着,仍旧执着于抢回耳机。
“徐邱骆…”
阮南闵的泪水直接落下,哽咽道,“你在我死后每晚听着我的声音入睡,你是在自欺欺人吗?”
“自欺欺人地告诉你自己我没有死,自欺欺人地告诉你自己我还在你的身边没有离开!”
“不是!!”徐邱骆只能用更加的大声否认。
“其实你喜欢我,你骗我…”
徐邱骆猛地将好不容易抢到手的耳机摔到一边,满眼通红,“我没有。”
阮南闵听后止不住地泪流满面,又不停地用手抹着满脸的泪渍,垂着头颤抖地将头颅埋到了最低。
而徐邱骆则在一旁像个复读机一样,不断地重复着自己从来没有爱上他的谎言。
彼此之间不知道维持了这种状态多久,阮南闵才重新抬起头来。
他牵着对比之下徐邱骆那双温暖至极的手,问他,“我是不是活着的时候、失忆之前,对你很不好啊?”
不好吗?
徐邱骆回忆起来,似乎也算不得不好。
毕竟他给自己提供了整整六年的医用费用,还让手术之后的老人住上了最好的康复医院,对他算是仁至义尽。
可又真的好吗?
那就更是一句笑话。
在和阮南闵朝夕相处的这六年里,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交过心。
因为他们之间存在交易,存在威胁和强制,存在血淋淋的第一印象。
这就注定了他们的殊途不同归。
就像他们都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六年,可徐邱骆还是不知道阮南闵的杀人动机就可以看出,阮南闵对他也绝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而等阮南闵的报复对象就只剩最后一个了,老人的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之间的这种交易,自然也可以终止,可以不复存在了。
可明知道是交易,明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可徐邱骆还是自欺欺人地睁着眼睛往下跳。
但他忘了,阮南闵是什么人?
游戏人间多年,几乎对所有的事物都是漫不经心。即使穿梭在gay吧呼风唤雨、在花花世界的姹紫嫣红中游走,片叶沾上身却从来不上心。
当然,除了杀人以外。
他这样的人,就像风,来去潇洒自如,最怕负担。
所以,徐邱骆对他们之间的“分手”不作挽留。
只是在他们的最后一顿饭上,是徐邱骆主动请的他。
他当时只是想向阮南闵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也觉得自己有义务让阮南闵知道。
可当他第一次像个初恋的直男一样,笨拙地紧张到忘词,磕磕绊绊地足足花了三分钟,才说完自己练了许久的台词后,阮南闵是怎么回应他的?
那短短的三分钟独白,竟被阮南闵直接给用手机录了下来,然后发到了gay吧的群里。
不仅如此,他还在空间附加了一条动态——
【这喜欢老子的,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愿赌服输,这次我又赢了。】
徐邱骆也同样加入了那个群。
所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底下一个个嘲讽着他自不量力的评论,还有那一个个愿赌服输,哀怨地发着的红包。
里面还有一个评论他记了好久,大致意思是夸阮南闵神通广大,居然一猜就中自己请他吃饭是为了表白。
而阮南闵给出的回复更令人心寒。
他竟直接反问——那不然呢?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老子会答应他的请客?
徐邱骆在看到这句话时,他只感觉世界轰然崩塌。
那屏幕上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像是将他的自尊和体面放在脚底下践踏。
除了他父亲生死一线的时候,徐邱骆再也没有哪个时候是这么绝望和崩溃的了。
餐桌对面的阮南闵依旧是神采飞扬,眉梢间的玩世不恭也还是那般熟悉。
“我原本以为你是玩得起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禁玩。”阮
', ' ')('南闵放下手机,拿起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后站起。
“日久生情都是骗骗小孩子的徐邱骆。”
“我最讨厌麻烦,所以在这顿饭之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好聚好散,最好…永远也别再见面了。”
徐邱骆仍然在座位上盯着手机无动于衷,一脸煞白。
阮南闵走之前,又踌躇两步,回过头来再次好心地警告他一番,“其实我本来是不打算留你的命的,以防夜长梦多。”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否则…”
“我一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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