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徐放忙帮他拍拍背,屡试不爽地倒给他一杯好心直男特供热水,“吐得那么厉害,是不是……”他灵机一动,笃定道:“昨晚吃了什么不新鲜的啊!”
赵游摇摇头,这样都好几天了,哪能赖到吃的上头去?眼前仍一阵阵泛黑,头木木地晕眩起来,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勉强漱了漱口,压下嘴里涩味,疲倦地倒进徐放怀里,倚着他温热宽阔的胸膛,总算心定了一些,于是阖目休憩。
徐放自然而然地揽臂搂紧了他,要说忧惧也不尽然,毕竟见惯了缺胳膊少腿的浴血厮杀,死生之外无大事。再说行走江湖免不了风餐露宿,吃坏东西上吐下泻谁没过几回,换作其他哥们,徐放指不定要大肆嘲笑一番的,轮到赵游时,却只有牵肠挂肚的怜惜,果然自家老婆还是不一样,伤了毫毛都要心疼的。
徐放聊胜于无地帮赵游揉揉胃,摸着摸着便摸到肚皮,只觉软软的,手贱地捏了捏小肉肉,苦口婆心道:“叫你练武你不练,整天久坐,明明瘦条条一个,小肚子都养出来了。我听人家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这个太子肚里装的是什么啊?”
赵游正是心绪烦乱时,还要被他老不正经地打趣,不由有些着恼,用后脑勺撞了撞徐放的胸膛,徐放仍然不痛不痒,他倒先把自己撞得更晕了,闷声道:“啰嗦。”
徐放嘿嘿笑起来,“长胖了好啊,肉肉的抱起来才舒服。”
赵游又和他打情骂俏地腻歪了一会,饭菜早凉了,卖相更欠奉,赵游本来就没食欲,这下连筷子都懒得动了。虽然还是饿得慌,却不好意思再大费干戈地难为下人,打算忍到午膳凑合一下。
徐放嗤道:“那么一点点盛在碗里,哪能管饱。做得倒挺好看的,恐怕不怎么好吃。”
赵游不好意思道:“确实不如你带给我的好吃。”哪怕是刚烘出来的红薯,都能甜到他心坎里去……这恐怕也有爱屋及乌的功劳。
徐放闻言爽快笑起来,“你想吃什么啊?我这就给你去买。”在他看来跑腿觅食是再轻易不过的事,赵游爱吃他的,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赵游摇头道:“我不想和你分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徐放老脸一红,他是个大老粗,赵游要是吟诗作对一唱三叹,他八成无动于衷,但这样直来直往的大白话,他实在扛不住啊。
他再度灵机一动:“你今天没事吧?”
赵游点头:“今日休沐,不用上朝。”
徐放道:“我带你出宫吃吴老六馄饨好不好?汤汤水水的就要吃刚煮出来的,热腾腾鲜死了。”
赵游怔道:“出宫?”
“你还没出过宫吧!”
赵游含笑道:“你也太小瞧我了,祭祀游猎,我一年总有五六回要出宫的。”他向往道:“却从未到过市井。”
徐放兴致勃勃道:“好!哥带你开开眼界!”
赵游被徐放怂恿得心动无比。
但他从小到大循规蹈矩,从未任性胡闹过,不免有些怯意,却不肯让徐放扫兴,打定主意道:“待我问清今日宿卫的是何人,待会我们……”
徐放得意笑道:“何苦那么麻烦,你莫非忘了你男人的神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游也笑:“我知你是飞檐走壁的大侠客,可我一介肉身沉重的凡人,还是要累于规矩的。”
徐放道:“你还是在小瞧我,我一个人能飞檐走壁,难道再多抱一个便飞不动了么?”
赵游不免将信将疑,却总是由得他的。
之后与他一同起床沐浴,在浴池里忍不住又淫乱了一回,洗了等于白洗,磨叽了好久,直到正儿八经地穿好衣服,肚子里还含着一泡精水,女穴被插得火辣辣的肿痛,走几步就磨得腿软,索性被徐放一把捞起,抱回寝殿。
赵游一如既往等着侍女帮他梳头,徐放大手一挥,表示放着他来。
昏黄铜镜里,坐着的那个姿容端丽,神色沉静,观其风骨,是位秋水为神的温润君子,眼角眉梢却荡漾着一段新妇般的春情,显是刚被夫君好好疼爱过的;站着的神姿英发,像个战功赫赫的常胜小将军,满脸懒洋洋的饕足,目光依旧明亮有神。二人举止极为亲昵,一举一动皆有默契,眸光流转间含情含笑。
赵游如饮蜜糖地心虚道:这可怎么是好,任谁看了都会觉出我们有苟且之事的……
晨起梳妆原是极浪漫的夫妻情趣,赵游还待捏出句应景的诗词,徐放已经风驰电掣地帮他扎好了头,是个极利落的高马尾,用布条随便一捆,与徐放自个儿的如出一辙。
土鳖发型活生生把赵游原有的雍容气质扫荡一空,取而代之以劳动人民的朴实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