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说各话,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盛彦尧往他身后看:“顾瑞生呢?”
“嗯?”邢霄随口应,“找男朋友去了。”
“许燃不是出差了嘛。”
“想见他提前回来了。”邢霄偶尔耐心,憧憬地自言自语,“我什么时候才能……”
“你想都别想。”盛彦尧比他都还激动。
“你又瞎激动。”
盛彦尧:“管天管地,你还管人家激不激动,我待会儿不止激动,我还鸡动。”他反应激烈,反常得厉害,衬衫贴着脊背,盛彦尧眉心一跳。
像一层被撕裂揭穿的幕帘,盛彦尧问:“你还去夜跑吗?”
被他烦得不行,邢霄答:“你要是真想跟我一起跑,就走快点,吵得我头疼。”邢霄喃喃,“许燃家的鹦鹉都没你话那么多。”
盛彦尧又问:“跑完了会不会很累?”
“嗯。”邢霄脸上本就微不足道的耐心消失,慢慢张唇,“你废话说得还真够多的,今天我有耐心,暂且原谅你。”
盛彦尧恢复笑容:“我对其他人没那么废话。”聊天内容断断续续,他装不下绿茶大尾巴狼了,“走吧,陪你夜跑。”
邢霄没回家,去舞蹈室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服,单薄地走出来,看着裹得厚实的盛彦尧问:“你不脱个衣服?待会儿热。”
“我不热。”兜头就是一阵凉风,真像邢霄杵着一身薄薄的外套走出去,盛彦尧合理怀疑会感冒发烧,“我觉得挺冷的,你要不拿件外套?”
“说能坚持就能坚持。”邢霄拔腿离开。
舞蹈室关门很晚,内卷严重,这个点还有人在练舞,盛彦尧叹一口气,去夜跑的邢霄又何尝不是在努力。
顺手把柜子上邢霄脱下来的外套抓死,盛彦尧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跑,如同听从邢霄指令的提线木偶,他快,盛彦尧就快,他慢了,盛彦尧就迟下。
晚上降温很快,跑一圈后,邢霄整个鼻头被冻得通红,他哈了一口气,外套周围冷气斐然,被他严重低估的冷。
邢霄搓手的功夫,肩膀上掉下来一件外套,熟悉感爆裂,他扭头,外套是自己的,护花使者盛彦尧正等夸地看着他:“我都跟你说冷你还不信。”
“回去。”浑身都冷,邢霄往回走。
盛彦尧:“你不跑了?还有一大段距离呢。”
“不想被冻死。”邢霄说道,“最后还是你给我收尸。”
“我是愿意的。”邢霄脚步一顿,身后的人很煞风景地补充,“愿意给你收尸。”
顺手在路边团了个雪球扔在盛彦尧脸上去,偏了,正中肩膀,被砸的男人看着他,茫然不解:“你打我——”
邢霄:“打你都是轻的。”他其实想把盛彦尧这张嘴缝上,没开口还好,一开口说出来的话都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