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袖扣就在这里。
察觉到他情绪的端倪,顾望舟的手探了过来,轻压在他的额头上:“很不舒服?”
盛枝郁敛下情绪,摇头:“只是有点晕。”
“我的错。”顾望舟视线凝着他的侧脸,“你刚从国外回来,还没适应,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应该……”
话没说完,黑色的宾利忽然转了个弯,盛枝郁重心不稳撞在了他的怀里。
顾望舟结实地将人护在怀里,嗓音低肃:“怎么了?”
司机:“先生,前面的车突然变了个道,险些撞上……抱歉。”
顾望舟看向窗外,果然有一辆银色的面包车晃悠着远去,他眉心微蹙,这才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然后,心跳骤然加速两拍。
盛枝郁像一只乖巧的绒兔,脸颊白皙,眼尾发红。
靠在他怀里,乖巧地垂着眼,哑声说:“我休息一会儿,你待会叫我?”
“……好。”
顾望舟以为是小小的意外促进了他和白月光的环抱,却不知这是盛枝郁的惯用伎俩。
每当盛枝郁觉得烦又不想应付的时候,就会制造一些“意外”,施舍一把糖,堵住任务目标的嘴。
半个小时后,车程结束,盛枝郁拒绝了顾望舟的伴送,在管家的照顾下回了盛家。
顾望舟坐在车里,垂眼看着自己的右手。
温度和触感还有余韵,他兀自笑了笑,随后做了个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动作……抬手嗅了一下。
本意是想挽留温存,但那阵冷香在鼻端回过味时,他却蓦地觉得熟悉。
……让他心动一晚的白月光身上,竟然有他所熟悉的,好兄弟的味道。
顾望舟凝神的片刻,一颗轻巧的东西碰到他的腿侧,他低下头。
一枚珍珠袖扣静静地躺在车座上,倒影着窗外凉冷的月光。
小郁留下的?
他抬手捡起来,却全然没发现袖扣在指尖触碰的时候,烁过一帧细碎的故障噪点。
……
氤氲的水雾从浴室里流泻而出,祁返将雾湿的刘海耙梳向后,披着浴袍赤脚走出。
脑海里漾开低低的磁声,一阵波动后,是他的系统沉怒的声音:【祁!返!】
祁返眼尾垂落,光投下一片阴影,不动声色。
【你再这样毫无征兆地屏蔽我……我就得去给组长打小报告了。】
埋怨里带着威胁,像幼稚的小学生。
但祁返毫不在意。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