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什么催啊?呐,你要的照片。”
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还大喇喇的斜睨了费萨尔和杜蔚国一眼,随即讥讽的自语道:
“好家伙,连情报总局的大人物都惊动了,还请了外援,我就说这个案子肯定不简单吧。
啧啧,我们胡尔马这个小破地方,还真摊上大事了,我就说让你们第一时间封城吧,偏不听话。”
这家伙虽然是自语,但是嗓门一点都不小,而且说的还是英语,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全都面色大变。
“哼!”费萨尔平时霸道惯了,当即就沉下脸,面若寒霜的冷哼了一声。
胖市长更是吓得哆嗦了一下,脸色苍白的偷眼望向费萨尔和杜蔚国,冷汗都瞬间爆出来了。
拉赫曼也是有些羞恼的低吼道:“帕里斯,你特么赶紧给我闭嘴,滚远点!”
随即,他赶紧转向杜蔚国,递过照片解释道:
“卫斯理先生,这是现场拍的照片,保险柜和药柜虽然都烧变形了,但是依然可以发现明显的撬动痕迹,至于氧气瓶,也是帕里斯第一时间”
杜蔚国没有接照片,只是大略的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向了正要转身离开的帕里斯。
“帕里斯是吧?这些线索都是你发现的?”
帕里斯慢悠悠的转过身,翻着白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杜蔚国,咂了咂嘴,语气慵懒,还透着一丝桀骜:
“啧,黄皮肤,黑眼睛,看面相应该是华夏人,小子,你到底是那路神”
胖市长憋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表现的机会,连忙急吼吼的跳出来呵斥道:
“闭嘴!你这个混蛋,不许无理,这可是我们沙忒王室请来的贵客!”
警察局长拉赫曼也有些急迫,拼命的给他使着眼色,嘴里低喝:
“帕里斯,你特么给我清醒点,这位是卫斯理先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被市长和警察局长同时呵斥警告,帕里斯依旧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抄兜自语着。
“王室贵宾,卫斯理先生,华夏人”
突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神光,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是为了悬赏来的!这场火是那群通缉犯放的!”
杜蔚国嘴角微微勾起:“有点意思,还能推测出什么?一并说说。”
此刻,帕里斯已经收起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低垂着眼睑,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
“悬赏的通缉犯里,其中有个没有毛发的白裔,疑似病患,这次医院的大火,动机应该是他们为了偷盗药品和氧气。”
此刻,帕里斯仿佛进入到了一种旁若无人的境界之中,眼神空洞遥远,继续自言自语的推理道:
“冷藏药柜里装得都是恩氟烷和丙泊酚这些麻醉类药剂,再加上氧气瓶,他们这是要做手术!而且还很急。
胡尔马周边300公里之内都是荒原和油田,没有其他城市,也没有城镇村集。”
说到最后,帕里斯猛地睁开眼睛,神光凛凛的,语气笃定的总结道:
“这么急着做手术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走太远,而最近能躲藏的地方,只有西北的光明山余脉!”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眼睛也亮了:“光明山余脉?在哪?”
帕里斯不假思索的回道:“西北方向,距离胡尔马不到50公里!”
杜蔚国连一秒钟都不耽误,马上朝费萨尔命令道:
“费萨尔,调动马上最近的驻军,有多少调多少,把整座光明山都给我围住了,马上展开地毯式搜索!”
费萨尔顿时面露为难之色,杜蔚国的脸色瞬间一冷,煞气不受控制的升腾而起,语气凛冽的斥道:
“怎么?做不到?”
“不,不”
被煞气罩住,费萨尔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僵直,嘴唇嗫嚅着,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拉赫曼同样被骇得脸色煞白,胖市长最是不堪,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此时,帕里斯淡定的声音响起:
“卫斯理先生,光明山是我们沙忒的圣山,也是一座大山,主脉在麦加,胡尔马附近只是余脉。
想围住这么大的一座山,还要展开地毯式搜索,最少也得几万甚至更多的部队才有可能。”
见帕里斯在自己已经实体化的煞气笼罩下,居然还能淡然的侃侃而谈,杜蔚国也忍不住对他高看了一眼。
“帕里斯,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帕里斯也不含糊,语气依旧沉着:
“卫斯理先生,我们现在要追索的,大概率是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患,移动速度必定很慢。
所以,用不着围住整座光明山,只要围住胡尔马附近的余脉,然后一路向西搜索驱赶就可以了。”
此刻,杜蔚国对他更高看了一眼,敛住煞气,点了根烟抬抬手:
“继续说。”
帕里斯此刻早已没了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语气从容,不急不缓:
“至于人选,塔伊夫常年驻扎着王国近卫第二师,麾下32全机械摩托化步兵旅的机动速度最快。
二师旗下还有一个配备了军犬的侦察营,如果现在开始出发,大概4到6小时就可以完成布置。”
他的话音刚落,杜蔚国就一把扣住了费萨尔的肩膀,用不容置喙的冷冽语气命令道:
“听清楚了吗?马上按他说得做!30分钟,我就要看到这个旅拔营出发!”
费萨尔感觉搭在肩膀上的大手像铁钳似的,骨头瞬间都裂了,疼得他冷汗直流,忙不迭的回道:
“好,好的,先生,我明白了。”
“嘶啦!”
15分钟之后,胡尔马城西的公路上,几辆风驰电掣的吉普车上,杜蔚国一把撕掉帕里斯散发恶臭的外套,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厌弃的搓了搓手,杜蔚国的语气冷硬:
“帕里斯,你特么多久没洗澡换衣服了?怎么?你破产了?”
帕里斯耸耸肩膀,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嘿,我是个单身汉,没人帮我洗衣服,我自己也懒着洗,卫斯理先生,你得赔我一件衣服。”
“呵”杜蔚国被他气笑了:
“帕里斯,你知道吗?已经很久没人敢跟我开玩笑,提要求了。”
杜蔚国的语气阴恻恻的,配合若有若无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帕里斯却依然不为所动,大喇喇的。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至于要求,你扔了我的衣服,理所应当要赔我一件,卫斯理先生,我知道你是大人物,可也总得讲道理吧?”
“道理?”杜蔚国戏谑的瞥了他一眼:
“帕里斯,看你的年龄,应该也有40岁了吧,到现在,你还这么幼稚?还相信道理?”
听到这个问题,帕里斯的反应有点大,脸都红了:
“为什么不信?道理就是规矩,如果没了规矩,那这个世界就离毁灭不远了。”
“呵呵呵”
杜蔚国轻笑,语气揶揄:
“所以,帕里斯,你就是因为不懂变通,堂堂近卫军军校首席毕业生,才被总参谋局踢出部队,窝在胡马尔当个小警察?”
被戳到痛处,帕里斯的眼神先是骤然一厉,随即肉眼可见的颓丧下去,偏过头,不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