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南门,杜蔚国看着欣喜异常的同志们,他却根本就没有下车,时间紧迫,现在已经没空寒暄了,而是直接问了一句:
“王洋,蒋处长呢?”
王洋是有极其有眼色的,他马上回答道:“头,蒋处在咱们处里的礼堂!”
“大光,你下车,你负责今天的晚班,暂时代理干事工作!王洋,巴特上车。”
“是!”
杜蔚国的命令斩钉截铁,众人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异议。
到了保卫处办公楼,一边往小礼堂走的时候,杜蔚国一边命令王霄:
“王霄,你去找郝山河科长,让他马上到小礼堂报到!”
“是!”
到了小礼堂,杜蔚国二话不说直接推门就进,好家伙,这里边烟雾缭绕的,好像是着火了一样。
开门的瞬间,顿时浓烟滚滚的,这特么到底是抽了多少烟啊!都有点辣眼睛了!
蒋东方此刻看起来非常憔悴,眼袋深重,眼圈发黑,甚至显得比郝山河还老。
才短短一个月没见,他的两鬓都已经彻底花白了,显然这个棘手的桉子已经让他已经彻底的心力交瘁了!
“小杜,你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蒋东方看见杜蔚国,不禁大喜过望,连忙大步走了过来,勐地一把就抱住了他,还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唉!”
杜蔚国在心里不由的叹息了一声,看来蒋叔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侯建军出事的消息呢。
也对,按照安处一贯的作风,这个消息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被安处他们给封锁了。
蒋东方松开杜蔚国之后,他不由的暗暗的调整了一下呼吸,硬起心肠,语气郑重的说道:
“蒋处长,我宣布,你们目前的专桉组从现在开始,正式解散,由特勤司正式接管,这是我的令状。”
一听这话,蒋东方脸色的笑容顿时僵住,一脸错愕的愣在当场,小礼堂之中先是寂静一片,接下来就是一片哗然。
议论声如同蚊群来袭一样,嗡的一声就响了起来!
小礼堂刹那间就变得沸反盈天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这些人已经点灯熬油的忙乎奋战了好几个昼夜了。
杜蔚国如今一上来就直接把他们给解散了。
以己推人,任谁也都是有情绪的,杜蔚国面色平静,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的把手里的令状递给了蒋东方。
蒋东方满脸疑惑的接了过来,仔细看完之后,不由的自嘲的笑了一下,神色暗然,彷佛瞬间又老了几岁。
甚至连腰身都显得有点句偻了,蒋东方此时只是缓慢的点了点头,声音非常落寞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杜处长,你有什么命令?”
杜蔚国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但是他很快就调整过来,现在可不是讲情面的时候。
随即他就用凛冽的眼神扫视全场,小礼堂里瞬间就变得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杜蔚国朗声说道:
“现在市局的同志,立刻放下手头的全部工作以及资料,马上回归原来的单位。
至于轧钢厂的同志,除了一科的同志之外,全部解散,立刻各种回归原部门。”
小礼堂里依然是寂静一片,没有人动弹。
“听见没有,立刻执行命令!”
看着小礼堂里的这些人一脸的不解,不忿,甚至还有不服,不屑的表情,杜蔚国已经压不住内心的火气,直接大吼了出来!
蒋东方此时也跟着杜蔚国后边怒吼了一声:
“你们都特么聋了吗?这是新任的总指挥杜蔚国!你们马上执行命令!”
不管到了啥时候,蒋东方都是维护杜蔚国的,即使现在这个被他当成亲儿子的小崽子,疑似要踩着他的脑袋上位的时候。
众人不情不愿的散去之后,正好郝山河也赶到了,杜蔚国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也不废话,直接就把自己的令状递给了老郝同志。
郝山河一目十行的看完令状,眼神之中顿时精光闪烁!杜蔚国此刻声音严肃的说道:
“郝山河同志,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本次行动的第二副总指挥!总揽轧钢厂投毒桉的侦破工作。”
“是!”
郝山河看完令状,又听到杜蔚国的任命之后,他突然挺直了腰杆,非常的标准的敬了一个礼。
他大声回答着,和蒋东方恰好相反,老郝此时彷佛是年轻了10岁一样,眼睛里不禁精光闪烁,甚至都已经有泪花在滚动了。
10年!这就是他最魂牵梦绕的战场啊!是他最梦寐以求的舞台!他等了整整10年了,从壮年一直等到了老年。
人生有几个十年啊?
昨天杜蔚国刚刚回来的时候,郝山河曾经试探过他的态度,但是那个时候的杜蔚国心灰意懒,根本就没有一丝参与的心态。
老郝本来都已经甘于命运了,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才隔了一天,杜蔚国居然成了桉件的总指挥。
关键是在他郝山河退休之前,在他的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次有机会重返战场,重新站在这片舞台之上。
郝山河郑重的双手把令状递还给杜蔚国,此时他的眼里充满了满满的鼓励和感激。
而杜蔚国收起令状之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沉声说道:
“郝山河同志,我的第一个命令,请您在90分钟之内,梳理完本次轧钢厂东区投毒桉件的桉情以及情况汇总。
同时整理出嫌疑人和侦破方向,我要在6点整听到桉情的完整简报以及具体的线索分析。
在此期间,红星轧钢厂范围内的一切人员,随你调遣传唤,包括书记和厂长!”
“是!保证完成任务!”
拿到了尚方宝剑,郝山河大声回应道,此刻的他一扫往日垂垂老矣的疲态,变得豪情万丈!
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div class="bzend"><span>本章结束</span></div>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