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带着两个大活人离开湾湾?
这是摆在杜蔚国面前的新问题。
翌日清晨,静谧的常观寺,正在斋堂吃早饭的杜蔚国突然从广播里听到了两则新闻。
第一,从今早开始,湾湾全岛戒严,解封时间不定。
这次戒严的力度非常大,片板不许下海,甚至连火车,客车,以及民用机场全都关闭了,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劳什子联合军演。
第二,全岛范围内通缉伍东垣,悬赏高达3000万台币,死活不论。
很显然,这必定是cIA的手笔,由于鬼手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了尸体,他们炸毛了。
封岛,这绝不是小题大做。
鬼手制作的这块成品雕版,虽然还没现世,也没经历过市场的验证,甚至连有没有成品都不得而知。
但是,只凭缴获的那几块半成品,就已经足够引起花旗方面的重视了。
再说了,假钞的威力实在太恐怖了,几乎不逊色于大菠萝,甚至犹有过之,这玩意可以从根源上彻底摧毁一个国家。
一旦进入到流通领域,如果质量粗糙一眼假也就罢了,但凡做工精良,可以以假乱真,那就是毁灭性的下场。
货币信誉毁了,接下来就是整个国家金属体系无可挽回的土崩瓦解,刹那间国之不国!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要知道,现在可是冷战时期,国际形势险峻诡谲,两个超级大国正在各个领域疯狂对峙。
要是美元突然崩了,毛熊绝不可能放着如此天赐良机,落井下石都是最基本的操作,大军压境,全面开战也不是不可能。
“靠北,军演个屁!这些撒小当官的成天就会瞎折腾,跪舔花旗的脚趾头,趁机捞钱!还有这条老狗,他凭啥值3000万悬赏?”
听到广播,无常气得脖子青筋都爆出来了,忿忿不平的扔了筷子,高声喝骂道。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意识到封岛这个严重的事态,是因为眼前仿佛赖皮狗一样的鬼手引起的。
他更在意的是,这个他极度轻蔑的小老头不仅压过了他头号通缉犯的风头,悬赏更是高达3000万,是自己的整整三倍。
这落差让无常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此刻,鬼手正委屈巴巴的蜷缩在饭桌的一角,费劲的小口喝着粥。
他的伤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了,索性都是皮外伤,肯定是不致命的,只是脸和嘴都肿的非常厉害,猪头似的,现在只能勉强吃点流食。
听到自己被通缉的瞬间,他动作猛地僵住,随即飞快的抬头,想偷瞄一眼杜蔚国,没想到刚好对上了视线。
杜蔚国并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的点了根烟,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么大的阵仗,老伍,cIA的那群傻皮知道你手里有完成品的雕版吗?”
“不,不知道,先生,他们肯定不知道。”
鬼手神色一凛,冷汗暴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极力的否认道。
或许是担心杜蔚国不信,鬼手还继续细致白牙的解释道:
“cIA找到我,主要是为了钓出并清理掉北高丽的金中勋那群人,如果知道我手上有完成品雕版,肯定一早就把我弄死了。”
合情又合理,杜蔚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即语气揶揄的调侃道: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所以,老伍,他们这次封岛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掉你这个会移动的雕版。”
一听这话,鬼手顿时如遭雷亟,整个人都麻了。
杜蔚国说得一点都没错,飞鸟尽,良弓藏,现在那个金中勋已经***掉了,
而他这个鱼饵,也就没必要留下了。
最关键的是,不管他手里有没有成品的雕版,只要他还活着,凭他的手艺,早晚也能做出来。
所以,直接干掉他,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至于让他仿造别国的雕版,这个选择对花旗来说是不存在的。
因为花旗本身就是金融蛀虫,美刀又是全世界范围流通最广的货币,无论哪国的货币突然出现大量假币,都容易间接影响到花旗的利益。
而仿造卢布,直接把死对头北极熊一剑封喉,这种行为相当于直接宣战,花旗不敢!
鬼手这家伙的脑子确实灵光,几乎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隘。
现在,cIA是铁了心要弄死他,外边肯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想逃出去难比登天。
而遍数整个湾岛,能护他周全的,估计也就只有眼前这个讳莫如深的年轻人了。
“噗通!”
鬼手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杜蔚国面前:
“老,老板,钱我不要了,雕版双手奉上,以后我就是您的坐下走狗,任凭驱使,求您务必救我一命。”
看见他这个表现,杜蔚国不由心中感慨。
没人是傻子,鬼手这老东西的脑子转的也是真的快,拎得清命和钱到底哪个更重要。
估计他之前死要钱的那副嘴脸,多半也是演出来的,为了拖延时间,等待cIA的救援。
现在赫然发现cIA居然要干掉他,再无其他选择,非常果断的转投杜蔚国的脚下。
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而这,就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杜蔚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老伍,所以,成品雕版真的藏在龙井山公墓?”
“嘿嘿~”
鬼手眼中闪过心虚之色,讪笑着摇了摇头:“老板,我,我之前也都是为了保命,您大人有大量~”
很显然,这个狡诈如鬼的老东西,不见兔子不撒鹰,即便是死到临头,依然没说实话。
“我淦你娘!”
无常暴怒,跳起来就要揍他,却被杜蔚国一把按住了:
“算了,无常,人心险恶,大家都是跑江湖的,为了保命,老伍多留两个心眼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听这话,鬼手差点掉眼泪,瞬间就把杜蔚国引为里知己,夭寿啦!老子一个技术流,成天跟你们这些杀坯打交道,容易吗?
与此同时,台中警察总局,整个三楼都被征用,成了中情局的临时指挥中心。
会议室的墙壁上,张贴了整个湾岛的详细地图,上边几乎所有咽喉要道的位置上,都用各种颜色标注了。
“爱丽丝,我已经说过了,任何船只都不许离岗,你特么到底是更年期了还是耳朵塞鸡毛了?
你不明白任何船只的意思吗?不管是哪个国家,那个公司的船只,都不许离开码头半步!”
“皮特,苗栗县火车站为什么迟迟还没设立检查站,这个地方的警察都死绝了吗?
我特么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协调,到时候如果还没搞定,你就自己滚过去站岗!”
“唐纳德这个混蛋,勘察现场还没回来吗?玛德法克,又特么不是盖房子,他想过完情人节再回来吗?”
“休,你傻呆呆的看***嘛?我特么让你查得近期遗失车辆信息到底有没有结果?”
琼斯的脸色漆黑,叉腰站在地图前面,像个暴君似的咆哮如雷,他的一干手下全都噤若寒蝉,没人敢跳出炸刺。
这就是琼斯的工作风格,看似粗暴蛮横,其实每条命令都能及时精准的切中要害。
他就像是只狡猾
阴险的大蜘蛛,不停的查缺补漏,细心的编织着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咣当~”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推开,矮胖的唐纳德提着个公文包,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琼斯登时眼睛一亮,急吼吼的问道:
“唐纳德,你这个混蛋总算是回来了,怎么样,查到了没,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把鬼手带走的?”
唐纳德的目光闪烁,表情格外凝重,压低声音说道:
“boss,情况有点特殊,你最好是去办公室里听。”
“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