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我爱你啊!我爱你……”他哭着跟着人表明自己的心意。
陈泽铭开始手足无措,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哪怕拼尽全力也触不到分毫,对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不安恐慌,即使随口一句话也会让他入坠深渊。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纪希,刀子般的眼神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你说爱?陈泽铭,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吗?你的爱真让我恶心!”
永远都这样,打着“爱”的名号做尽一切坏事才知道挽回,可是怎么能挽回呢,伤害就是伤害,磨灭不了也弥补不了。
他怨恨的逼问着对方,声线颤抖,“你的所做所为是爱吗?你以为你是在爱我吗?不是,你没有带给我一点点的温暖,反而给了我无尽的痛苦,陈泽铭,没有人的爱是这样的。”
那冰冷的目光狠狠刺痛陈泽铭,让他如同一个小孩子,拼命挥舞着手中的糖果企图交换,可怜般哀求,“纪希,我带你走好不好?我带你走,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什么都能给你,我有钱有权,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抛下陈家带你走。”
闻言,纪希疲惫的看向他,对他的糖果无动于衷,反而一字一顿的,“陈泽铭,你这样的人,不会有好报应的。”
不大的地下室,连落针都清晰可闻,陈泽铭贴近他,抵住他额头,压着声音威胁,“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就算是死我也会拖着你。”
纪希给了他一巴掌,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因为你这样爱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心里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陈泽铭强装镇定,摊开两手破罐破摔道:“可是我不想下辈子,这辈子高兴就好了。”
纪希几乎又要哭了,坐在床上将自己抱成一团才低低的说:“陈泽铭,其实我是讨厌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讨厌你的围巾,讨厌你的校服,讨厌你的坏脾气,更讨厌你的自作主张。”
“你以为我对待你小心翼翼是因为我心疼你,我是怕你。”
“我怕你发疯,怕你占有欲强,怕你不顾场合,更怕你用我重要的一切让我发誓。”
“我想远离你,我真的想远离你,我不是神,我有七情六欲,有感觉,有是非观,所有让我组成人的一切器官思想都让我没办法爱上你。”
他就像一个观众,沉浸在情绪里,一点点感同身受的控诉,漂亮而可怜,声泪俱下的让人心疼,“我尝试过忍受,甚至想过既然抵抗不了干脆就享受,做一个斯德哥尔摩病人吧,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尽力了,陈泽铭,我爱不上你。也许别人可以,但我真的不行,只要一想到你对我做的事我就忍不住恶心,忍不住想杀了你,更忍不住想杀了自己。”
“我知道你不放过我,没关系,我也不打算放过自己。”
纪希望着他,抽噎的声音无比确定道:“陈泽铭,我真的很庆幸,相识的这三年里我从来没有一刻对你心软过,更没有一刻爱上过你。”
犹如被人当头一棒,陈泽铭怯懦的避开视线,连看他都不敢,如阴沟里的老鼠,天生的对克敌恐惧害怕。
听完他的话那股不知名的痉挛疼痛让陈泽铭连维持往日形象都做不到,甚至靠近都不敢,只知道抖着唇,僵硬的挽回,“纪希,我开始真的想好好追你的,我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真的对不起,我不想那样的,我想好好对你的,我没想伤害你的,我就是受不了你离开我,眼睛不看着我,心不在我身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好不好?你打我?”
他一遍遍的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纪希,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逼你,我不想你痛苦的,我只是想如果你身边的人都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你你就会和我在一起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的,真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看起来那么无助,仿佛当初跟周默说“只要把他留在身边,爱上我不是迟早的事”的自信阔少毫无关系,可是纪希不会动容一份,无论是他的喜欢还是伤害,他都不会原谅一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到达冰点,无论陈泽铭做什么都没法消融掉一点,他开始后怕,尤其在得到纪母癌症去世纪父自杀在监狱里这两个消息后,更是心惊胆战到崩溃。
这天他走进纪希,声音涩哑的开口,“希希,我们好好谈谈,我想我们是没有深仇大恨的。”
“所以呢?”
还没来得及开口纪希就打断了他的话,“陈泽铭,你真的是一个很会得寸进尺的人。”
“我不否认你在很多方面聪明睿智,可你也别把我当成没脑子的傻瓜。很多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眼里那两簇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恨恨道:“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你想要的!”
陈泽铭几乎落荒而逃,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下午他接到了陈维生的来电,想了很久还是选择去收尾最后的事情,然而车子开到半路他突然没来由的心慌意乱起来,越开越是不安,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升腾而起,吓的他火速调头回转。
地下室里早已没有那个人的身影,陈泽铭恨不得掐死自己,在驾车去找的半路听到有人要跳海的消息,他整个人都呆在原地,大脑当场死机一般震怕。
“纪希!纪希!纪希!”
隔着茫茫人海,陈泽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海边快要被风吹倒的单薄身影。
周围全拥挤着人,他们在窃窃私语,不明就里的讨论那个看起来很清冷俊秀的男孩,表情无一不惋惜,却没有一个人迈出步子过去拯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人人都爱自己,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陈泽铭心都提起来了,脚步凌乱的拼命往前冲,嘶吼着,“回来!纪希你回来!”
没有人回答他,站在桥头顶端的人连回头都没有,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凄惨无助。
离纪希百米远的陈泽铭还在嘶喊,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连同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也吹没了,只剩下野兽绝望般的怒吼。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只知道要往前跑,去离那个牵动他心脏的少年跑去,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哪怕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对方终于回头了,陈泽铭激动的继续边跑边喊,“纪希!纪希!”
他像是要将最后的话说遍一样,不停地喊着这个人的名字,祈求他能乖乖回头一步步朝向自己走来,回到他这个安全港湾,好继续活着。
看着飞速跑向自己的陈泽铭,纪希突然笑了。
他脸色苍白又虚弱,弯起唇角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的破碎感,像是块玻璃,易碎而透亮,温柔又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