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走到哪儿了，我都跟你在一起……
说春宵苦短是有他的道理的，张楚醒过来的时候，宋祁已经准备好了
早饭，张楚实在没有任何吃饭的心情，只是起床，穿衣服，之後离开。
宋祁笑著送走他，没有离别的愁绪。
张楚孩子气地抱著宋祁的脖子。
”行了，走吧，要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当张楚哭泣著离开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宋祁也已经整理好了他的行
李；当张楚登上列车留恋这个城市的一切的时候，他当然也不知道，
宋祁正在另一节车厢里。
下车的时候郁的天偶尔落了些雨，张楚的父亲什麽都没有问，
接过儿子的行李。
张楚很听宋祁的话，张楚的父亲依然给张楚单独租了公寓三层的某个
房子，张楚打电话告诉宋祁的时候，宋祁显得并不关心，这让张楚伤
透了心。
那之後宋祁就再没开机，张楚始终没有他任何的消息，那几个晚上，
宋祁或许永远都不知道，是什麽让一个大男孩儿半夜钻在被子里因为
想念而哭泣。
张楚开始了认真对待自己的学业，用老师们的话说，这孩子脑袋瓜子特聪明，一学就有效果，就怕他不学。
之後就是张楚的生日。
张楚撕掉上一张的日历这才发现时间流逝地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惊人。
从那一天的半夜一直开著手机。
一个晚上手机几乎是捧在了张楚的怀里，他拒绝了任何人给他庆生，
也翘掉了那一整天的课，只是睁著眼睛看著手机屏幕。
那是宋祁留给他最後的希望。
一个晚上，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张楚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只是机械地看著自己的手机。
手机在下午六点整响起，张楚全身机械性地一颤，手机上赫然显示
著宋祁。
张楚哭了，在这些日子里，他已经完全收不住自己的眼泪，用颤抖的
手按下通话键，那边宋祁的男中音依然好听。
”喂，张楚麽？”宋祁的声音相当轻松：”下课了吧？什麽？没去上课
麽？”
张楚死咬著下唇，他不知道宋祁为何还能这麽轻松的话题，他只想问
问宋祁还要不要他？如果现在他离开家的话，他还肯不肯收留他，然
後两个人就那麽过一辈子？
”生日快乐，”宋祁笑道：”对了，你知道麽，你们学校来了个新的音
乐老师，对，我认识，而且就住在你家附近。”
”哦，是麽？”张楚带著苦笑。
”我想起来了，他好象就住你们家对面，你打开你房间的窗户就能看
见他，不信你试试。”
张楚一手拿著手机，另一手去拉开了窗帘，对面窗口的人对著他笑的
灿烂，那个笑容熟悉的很，也正是张楚一直想要得到的笑容。
张楚怀疑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看闪了眼睛，拼命地打开玻璃窗想要确
认眼前的一切。
手机从窗口掉了下去。
”宋……”张楚飞身出了门，而那电梯却始终不为他而停下，张楚没有
办法耽误任何一秒，几乎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
当他下去的时候，宋祁已经站在那儿了。
”你的手机报废了。”宋祁的手里是那断成两截的手机。
张楚猛地将宋祁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还走不走了？”声音哽咽著。
宋祁笑了：
”只要你不赶我的话。”
若我上辈子真的是虞姬，那麽你便是楚王。
而神说，他不会那麽残酷，不会在上辈子生生分离了我们，而在这一辈子也同样这麽做。
若四面再次唱响了楚歌声，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四面楚歌》番外
《关於欺骗》
上
距离高考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每个教室都布置上了火红的标语，搞的倒很像是革命年代。
女孩子们百般聊赖总是能翻出很多种的花样，结毛线，结手环，或者是心理测试。
“啊啊啊啊！张楚！你让她们快点儿走开啊！！！！”邱之是张楚在新的学校新认识的哥们儿，两个人到是一聊就聊上了，感情也逐渐升
温。
张楚把数学练习合上了之後，这才转身处理邱之同志的问题。
邱之此时的动作颇为戏剧化，整个儿人躺在课桌板子上，脖子拼命地像後伸，倒跟待宰羔羊差不了许多。
“怎麽了啊这是？”张楚笑著拍了他一下。
“让她们把那东西给我拿的远点儿！！！”
张楚这一看，才看清楚女孩子们手上拿的是粉红色封面的心理测试。
女孩子们赌气道：
“你们男生就是不敢於正视自己的心态！没种！”
这句话让邱之义愤填膺起来：
“你再说一遍！？！”
女孩子们倒不急燥，笑著把心理测验的本子往张楚面前一推：
“呐！你是哪个星座，看你跟哪个星座最速配呀？！”
张楚只是悄悄瞄了眼那书，一看，自己巨蟹的可是…………为什麽速
配的不是s,he手座？！
当时也正值宋祁对张楚的冷冻期，用宋祁的话说，高三不能分心做别的事儿，当然张楚却不这麽想。
当天晚上，张楚洗完了脚爬上宋祁的床：
“宋老师。”
“恩？”宋祁没有把目光从书上移开。
张楚一看，舞蹈杂志，於是跟著随便翻了几页，之後仰躺在了宋祁的
身边：
“宋老师，你说s,he手座的是不是特别不喜欢巨蟹座的？”
宋祁笑了笑：
“怎麽？你占星啊？”
张楚一把扯住宋祁的胳膊：
“你先说啊。”
实际上宋祁只是专心看他的杂志，并没有任何的心思跟张楚说话，便
随便应道：
“啊，可能吧，书上那麽写？那麽就是那样吧。”
当然，宋祁根本没想到，这麽一句话，就把张楚给打击了。
张楚那天晚上沈默地转身自顾自地睡了，之後的三天都处於萎靡不振
的状态。
放学之前，宋祁说学校的老师要开个迎接新教师的酒会，晚上让张楚一个人对付著吃点儿什麽。
张楚放下手机一把扯过邱之：
“叫几个朋友晚上跟我一起去喝酒。”
张楚还是开戒了，之前宋祁曾经跟张楚约法三章，高考之前绝不能放
任自己去纵酒，只是，张楚苦笑著想，宋祁有时候可能很难以理解自
己的心情吧。
那个城市张楚依然不太熟悉，似乎连天空都比原先居住的城市低去了很多，仿佛伸手就能够著。
邱之问张楚，要不要晚上出去找个女人一起过夜，张楚笑著锤了邱之
一拳，他倒没想到这些个家夥竟然比原先的朋友更嚣张。
那酒吧并没多少人，而客人坐的也分散的很，邱之随便挑了个位子坐
下，按住张楚，给自己哥们儿打了个电话。
张楚还是点了啤酒，最经济也最大众的饮料，现在他还没有那个资本
满足小资情调。
邱之的嗓门很大，属於方圆几里都听的见的大嗓门。
“喂！给我们哥几个找几个女孩子过来嘛！你们上次不是找了很多
麽？！二十五块钱一个小时还是能消费的起的。”
张楚有些忐忑不安，他从来没碰过女人，而且也从来没想过要碰女
人。
宋祁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那酒吧幽蓝的灯光让他微微有些晕眩，
只是下意识地一瞥，却让他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跟他一起的孩子宋祁是认识的，张楚经常跟他提亲新朋友的事儿，那
人想必就是邱之。
只见邱之笑著再一拍张楚的肩膀道：
“他们一会儿就带著女孩子过来了！今天晚上你们家没让你早回家
吧？！”
张楚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点了下儿头。
冷不防有些站不稳，跟他一起的同僚教师顺手扶了一把宋祁：
“您没事儿吧？”
宋祁紧锁著眉头拿出了手机：
“抱歉，我打个电话。”
张楚口袋里的震动异常分明，略带忐忑地拿出了手机，手机上俨然显
示著是宋祁的号码。
点下通话键：
“我……是张楚。”
“哦，张楚啊，”宋祁靠著酒吧中央的柱子，那柱子刚好挡住了张楚
的视线：“你在哪儿呢？吃饭没？”
张楚警觉地打量了四周，在确定并没有看见宋祁的时候这才放轻松了
语气：
“我吃了，现在在街上闲逛。”
“是吗？”宋祁冷笑道：“那麽一会儿要去做什麽？”
正说著，几个女孩子笑著走进了酒吧，很熟络地坐在了张楚和邱之的
旁边，张楚微微用手挡住话筒：
“我一会儿可能去同学家。”
宋祁什麽都没说，按下了切断。
邱之又叫道：
“怎麽？！你妈打电话叫你回家了？！”
这话引的一阵的笑，张楚猛灌了一口酒，顺手揽住了一个女孩儿的
肩：
“没，我们玩我们的。”
宋祁笑了，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张楚，现在你终於开始骗我了？
中
宋祁靠在柱子上，只把头偏向了张楚的方向。
四面楚歌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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