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整天都在恍惚与忐忑中度过。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边治良抬头见陈森正要起身离开,连忙关上电脑跟了出去。
一转眼的功夫,不大的走廊里已找不到人影。
边治良心中一动,赶紧冲向电梯间。
电梯门尚未关闭,而陈森正站在电梯里望向他。
这时说好巧属实有点刻意,边治良在嘴边焦急的寻找措辞。
“你也下班啦,我走的时候怕你在忙就没去打扰你”,陈森反倒帮他打圆场。
这理由让边治良无可辩驳。
他心中却泛起一丝酸涩。
这人不一直是这样的吗。这么多年两人关系若即若离,无论何种情况陈森总能拿出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但即便是这样,边治良仍深陷其中。
他仿佛中了一种名叫陈森的毒,而这个人本身又恰好是他的解药。
陈森的简历被海山科维相中,给开了份不错的offer。于是毕业后独自回到海山市,目前暂住姨妈的房子,安顿好一切便来到公司报道。
而边治良的情况已无需多言,hr早已向陈森介绍过。不出意外再过一年,边治良将成为海山科维在海山市的总经理。
二人边走边聊,一转眼已来到路口,即将分道扬镳。
还没等陈森说明天见,边治良便急忙拉住了他。
“你今晚有空吗?要不先去我家坐会儿?我自己一个人住,回去正好也没啥事干”
“好啊”
边治良的房子离公司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路上,边治良将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翻来覆去的过了好几遍也没捋顺。
很快就到了边治良家。他虽然一个人住,却占据了一套230多平的房子。
看着闲到吃灰的几间卧室和卫生间,陈森咋舌:这可真是有钱任性。
楼上楼下都转了一遍,又坐了会儿,见时间也不早了,陈森起身准备离开。
刚站起来就被边治良拦住。
“等一下!”
眼看陈森要走,虽然还是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开口,但边治良决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他怕自己今天不说,第二天更没了开口的勇气。
况且自己已经等了十年,一生中总共还会有几个十年经得起这种蹉跎?
于是他硬起头皮道,“我有个事儿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非要现在说?陈森皱眉。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凭着多年的相互了解,他心里已隐约猜到了一个方向。
于是坐了回去,抬头看向边治良。
“什么事”
空气突然变得很无比安静。
边治良吞了下口水缓解紧绷的情绪,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这么多年我从没想过别人,心里始终放不下你。对我来说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
“过去,我一直不敢说。但今天既然老天有幸又让我们在一间公司做同事…”
快速说完这些,瞟了下陈森的脸,
“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们…试试?”
…
“过去我是很幼稚。有些行为也曾经让你讨厌…”
“我现在已经不那样了,你看,能…”
“边治良。”
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陈森就打断了他。
“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喜欢的只是回忆中作为同桌的我。”
“其实我的’某些’方面你并不了解,也不会喜欢的。”
果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回答。边治良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你,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只要,是你”
见陈森态度丝毫没有松动,边治良心一横干脆跪倒在他面前。
“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你,你快起来,别这样”
…
“地上凉,你起来听我说。”
不想让陈森误会自己是在硬逼他,边治良只好依言起身,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
“哎”,陈森叹了一口气,
“边治良,我是为了你好”。
没等人回答,又继续道,
“我们今天不妨把话说开。几年前我发现自己是个S,而且控制欲很强。”
“我只收奴,不想谈恋爱。”
“留在我身边,除非做我的奴隶。”
“和我在一起只能受我支配。”
“你不仅无法拥有一个平等的伴侣,还会失去很多自由。”
“这,还是你想要的吗?”
边治良就算再单纯,对主奴这种所谓的关系也略有耳闻。
面对这样的陈森,听着本意是令他知难而退的话,
', ' ')('他心中竟蹦出一种声音:
“一直以来我就是因为太自由了所以才得不到你”。
这种念头让边治良也觉得自己简直是病入膏肓。他索性放弃治疗。
抬起头,微笑着看向陈森,
“我愿意”。
陈森神色闪过一丝复杂,不过很快变得冰冷冷的。
“既然如此,那现在,在我面前,跪下。”
说罢眼神示意边治良,又用脚点了点眼前的地面。
听到带有强烈压迫性的“跪下”二字,与刚刚那个温和地说着地面凉,叫自己快起来的青年简直与判若两人。边治良不由一怔。
“怎么,这就接受不了了?”
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
“不不,不是”
边治良弯腰落下双膝。
“脱光”。
边治良顿了一下,一狠心,扒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
光裸的皮肤突然暴露在夜晚微凉的空气中,汗毛一根根竖起。
手放在裤子上时却开始有些颤抖,一时竟无法顺利解开裤带。
一抹深红从耳根慢慢向脸颊扩散。
目光在边治良身上逡巡半晌,
“停,别解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如果反悔,我可以当这些全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同学、同事。
“时候不早,我先回了”
“不,不用。我愿意的。”
陈森不置可否,起身往门口走。
“明天中午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饭吗”
陈森回过头,“你会做饭?”
“不太会…会一点儿…我们明天吃食堂吧”
“好。”
说话间陈森已经穿好鞋子。
“内什么…我送你吧!”
边治良直起身去抓衣服。
“不必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明天见”
“…好,那明天见”
目送着陈森离开,门被关上的一瞬间,边治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跪坐在原地自我安慰道:
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不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