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江反问：“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有。从屎一样的食堂到色情画面。”杨关耸了耸肩道，“我是个俗人，该你了。”
“我在想孟川。”李江的口吻很平静，仿佛他和孟川一点瓜葛也没有，仿佛不是他一刀捅死了孟川，再把他肢解成一块一块。
“关于什么的？”杨关问。
“只是重温过去而已。”李江闭上眼睛，“趁我还活着，多想他一会儿。”
“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他？你要是不杀他，你也不会死，你每天都能见到活的孟川，而不是每天在这边发呆边等死。”
李江叹息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他求我杀了他，我答应了。不要再问我这个了。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李江如此油盐不进，杨关也无可奈何。
他再次去档案室里翻李江的卷宗，里头李江的部分口供如下。
审讯人：描述你的作案动机。
嫌疑人：我恨孟川。他把我毁了。他和很多人不清不楚，滥交，从不知悔改，我实在没法容忍他继续。
审讯人：描述你的作案过程。
嫌疑人：我约他到我家里。在他性高潮的时候，我拿放在枕头底下的刀从背后捅死了他。为了处理尸体，我把他切块了。冷冻在实验室的冰柜里。那个冰柜正对着我们的操作台。他一直看着我。
杨关觉得卷宗里的李江和他认识的李江，根本像两个人。李江说过“孟川很喜欢他”，应该是实话，但他却没有说自己喜欢孟川，又说，“他太喜欢我了”，怎么看变态的都不是他，而是孟川。
李江不单是发呆时想孟川，他在进行义务劳动时也在想孟川。
他在这样的滥交中无限接近孟川，好像孟川的影子跗在他的耻骨上。
孟川说，李江，我今天又和导师上床了，对不起。
他又说，我做不到拒绝，他们都需要我，我没办法。
但是孟川需要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李江。
孟川向李江求欢，李江望着他满是伤痕的身体，说，你已经很累了，今天算了吧。
孟川说，不，我就是想让你上我。你到底操不操？
李江道，那好吧。
既然是孟川想要的，李江都会尽力去做。哪怕李江并不是同性恋，哪怕他对和任何男人肛交都不感兴趣，也对和任何女人性交不感兴趣。
不过他爱孟川，他爱孟川直到他死。
杨关晚上做了一个半点不旖旎的春梦，硬是吓醒了。
他梦见他在医务室里清理李江的身体，但这清理很快变得不单纯。他是在进行指奸。
李江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而杨关的动作却越来越含有色情的成分，三根手指都挤了进去。李江的腿大张着。里头绞得很紧。
突然他低喘了一声，射在了杨关的脸上。
梦到这里，杨关就醒了。
他怀疑自己在潜意识里认为赵锐的行为带着很重的性暗示。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赵锐的视角，不是他的。
杨关第二天去调了医务室的监控，他也不知道他想证明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