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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我们两个坐飞机,小狗。”斯特罗齐爵士把弗瑞放进宠物航空箱里,然后用带孔的罩子罩上,“唰”地拉上拉链,两个保镖上前把航空箱抬进车里。
从上海到东京的飞机需要3个小时,加上去机场、登机和领取行李,加起来总共需要5个小时左右。出发前,斯特罗齐爵士已经让人给狗奴挤奶、排尿、灌肠完毕,不出意外的话,六个小时后涨奶到极限状态的狗奴就会被从笼子里放出来,在东京市中心的顶层公寓打滚撒欢了。
斯特罗齐爵士刚刚结束了在上海的事务,准备去东京度过一周左右的短途假期。他在东京的房产位于市中心的顶层,里面也配备了狗奴的全套生活设施。从上海到东京的短暂飞行,斯特罗齐爵士打算让大狗尝试一下在航空箱里的滋味。所以他没有坐私人飞机,而是选择了商务舱。
弗瑞安安静静地趴在笼子里,被放在机场行李车的最上面。航空箱外面的一层罩子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只有几个细小的孔有光线照进来。他听到外面的人说话,意识到正在过行李安检。
办完托运手续,斯特罗齐爵士俯下身,对着笼子说:“小狗,要去行李舱了。待会见。”弗瑞听到了这句话,不敢回声,在笼子里小心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办理手续的地勤小姐微笑地对斯特罗齐爵士说:“是提前喂了安眠药吗?真是安静的大型犬。”
“噢,没有。”斯特罗齐爵士漫不经心地说,“只是养久了,比较乖而已。”
弗瑞趴在笼子里,被运到安静通风的行李舱。他旁边同样放着几个宠物航空箱,起飞时有动物在笼子里闹腾,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其令人不安。弗瑞趴在笼子里,除了有点闷热以外,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飞行时间一晃而过,弗瑞感觉到乳房正在慢慢涨满,飞机很快落地,有光线透过布罩照进来,行李正被一件件地搬运下去。他安静地等主人来把他领走,但是一直等到乳房涨得发疼,他都没有等到主人。弗瑞开始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外面有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交谈声,但他始终没有听到主人的声音。
与此同时,在东京机场,机场的一众人员在斯特罗齐爵士身边战战兢兢、噤若寒蝉,斯特罗齐爵士面如寒霜,正挨个亲自打电话,动用一切关系找他的大狗。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灾难般的航班事故,机场弄丢了这位大人物的宠物箱。如果几个小时内不找到他的狗——斯特罗齐爵士在电话里向他们的董事保证,他们绝对不想知道后果。
弗瑞蜷在笼子里,小心翼翼地不要按压到涨疼的乳房。尽管已经被斯特罗齐爵士豢养了很久,但是被遗落在公共场所是头一次,他又害怕又紧张,心理上的不安盖过了身体上的不适。弗瑞努力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主人一定会来接走他——一定是某些情况导致了主人的耽搁。
随着时间的推移,弗瑞越来越沮丧。他猜测主人也许是故意要丢掉他,光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心脏痛楚得发疼。他趴在笼子里,眼睛灰败地低垂着,感觉到乳房涨得越来越难受,他闭眼默默感受着乳房传来的酸疼感,这是主人赐予的痛苦,和欢愉一样令他食髓知味。
时间距离飞机落地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距离弗瑞上一次挤奶已经过了快七个小时。满头大汗的经理来报告,宠物箱的下落查出来了,被香港的机场送到了飞往东京的另一架航班上,现在正滞留在城市另一头。斯特罗齐爵士当机立断坐直升飞机去接他的大狗。
在另一边,弗瑞已经因为涨奶过度,乳房里结了硬硬的奶块。极度低落的心情和身体上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弗瑞开始发低烧,他迷迷糊糊地侧趴着,两只大奶球叠在身前,完全不能触碰,一碰就疼得厉害。
“它的主人怎么不把它领走?在这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了吧!”外面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是准备换制服下班的地勤。他们路过放滞留行李的小房间,看到狗笼,在门口停驻脚步讨论。
“这主人,真是没有责任心。哪怕是想丢掉,也不能丢在机场呀……”有个年轻男人蹲下来,想拉开布罩的拉链,但是失败了。“还锁上了……再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的,狗还活得了吗?”
“可怜的狗狗……”这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想给它喂点水。它一定口渴极了。”
弗瑞趴在笼子里,他的身体很不舒服,心情既绝望又难过。有一个奶瓶的嘴从罩子和航空箱的通风缝隙伸了进来,弗瑞的确已经口干舌燥,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去喝。
我是有主人的狗。弗瑞在心里毫无底气地想。主人会来接我,喂我水……
几个人的说话声交杂在一起,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笼子里的大狗安静得有些异乎寻常,它不吃也不喝,让人不由得担心它是不是已经休克。有个小伙子想暴力地撬开钢锁解救狗狗,最终被同事劝阻了。“如果它的主人来了,那你会被投诉的。”他们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低烧让弗瑞的神志有些模糊了。笼子外的人声依然嘈杂,不停地有人隔着笼子喊他“狗狗、狗狗”,地勤小姑娘们十分担忧这只被主人遗弃的
', ' ')('狗狗,不遗余力地和它说话、哄它,试图给它喂水和火腿肠。弗瑞听着外面嘈杂的人声,也许是潜意识的自暴自弃,他开始陷入迷茫的认知混乱,恍恍惚惚间慢慢认同自己作为一只狗的身份——被关在狗笼里,人类在笼子外讨论它,口口声声叫他“狗狗”,他不是狗是什么呢?
弗瑞真的没有能力再进行决断或者思考了,悲伤、低烧和涨奶完全击垮了他。有水珠滴到鼻子上,是有人在上面伸进来一个奶嘴,抖动水瓶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真的渴极了,不再犹豫抬头凑上去,含住奶嘴开始喝水。
“它在喝,它在喝了!”举着水瓶的姑娘惊喜地喊,围在笼子边的一众地勤立刻大声欢呼。“我们救活了它!”他们击掌相庆,欣喜不已。弗瑞喝完了水,有人在外面拍笼子,唤他:“狗狗醒了,叫一声,还有力气叫吗?汪、汪、汪!”
“汪!”弗瑞撑起沉重的身体,鼓足精力吠叫了一声。地勤们好像又达成了什么成就,立刻又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这帮年轻人和大狗互动了没多久,严苛的中年主管步履匆忙地走进来,驱散了人群,两个保安抬起了航空箱。
“它还活着吗?”主管紧张地问。
“是的,它还活着。”刚刚喂水的地勤姑娘回答。
主管松了一口气,带着人和狗笼离开。斯特罗齐爵士的直升飞机降落到机场时,主管已经带着狗笼在停机坪等待着了。斯特罗齐爵士接过笼子,开锁,揭开笼罩看了一眼,确认狗奴安全无恙,放下笼罩,吩咐直升飞机立刻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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