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恒衍有些尴尬,他这些年来和这些将士们同甘共苦,临走时大家都依依不舍,发了好通牢骚,他深怕这些人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立刻咳嗽了两声道:“诸位将军,这几天辛苦了,陛下亲临西北,就是来犒劳三军,诸位快快见礼!”
群人都有点傻眼了,盯着沐恒衍的身后找了找,半天才把目光落在了沐奕言的身上,呼啦下全都跪倒在地:“参见陛下!”
沐奕言心情激荡,金銮殿上的武将总归少了些煞气,而眼前这些将士们,个个都是实打实用性命去拼的悍将,令人敬佩。
她上前步,在领头的那个人那里虚扶了把:“快快请起,将军们为了大齐浴血奋战,朕才是那个应该像将军们见礼的人才对。”
说着,她深深地朝着他们鞠了躬,那些将士们哪里肯受,刚起来又呼啦下跪倒,非得又磕了几个头。
这阵寒暄,盏茶的功夫就去了,沐奕言在首位坐了下来,沐恒衍在她身旁,好些武将们都是第次得见天颜,不免有些局促,大厅里沉默得有些尴尬。
沐恒衍让士兵抬上了沙盘,点名道:“齐将军,长话短说,把现在的战况先和陛下禀告。”
齐将军齐远山正是沐恒衍走后接管西北军事务的,他应声而出,神情肃然:“陛下,厉王殿下,邠国分为左中右三路大军,分别朝着梧州、北恒郡进发,已经夺取了四座罗谷江沿岸的城池,其中北恒郡的恒州城也已于昨日告破。左军由邠国名将吴墨佟领军,中军有明成帝袁霆祺亲自领军,右军分为两军援驰。”
“恒州城也已经告破?”沐恒衍的眉头轻皱了起来。
“是,恒州城是梧州的左膀右臂,恒州城失,梧州危矣。”齐远山神情黯然,“钱都尉战至最后兵卒,以身殉城。”
“为何不去救援?”沐奕言脱口而出。
“回禀陛下,那袁霆祺早步来到了梧州城外,围而不攻,切断了去援驰的路线,而诏州离得太远,又顾忌这邠国右军乘虚而入,所以……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齐远山沉声道。
沐奕言有些尴尬,清咳了声道:“朕只是……”
沐恒衍漠然接过话茬:“陛下说的是,齐将军,大敌当前,就不责罚你们了,还望你们戴罪立功,奋勇杀敌。”
“是!”齐远山应声道,“谢陛下恩典。”
“孟将军,你昨日去袭营了,战况如何?”沐恒衍瞟了旁边的个络腮胡子道。
孟将军出列,脸的羞惭:“厉王殿下,你责罚卑职吧,卑职丢了西北军的脸。”
沐恒衍没问两句便弄清楚了,邠国大军围城,齐远山深怕梧州城有失,拒不出战死守,那孟将军也算得上是西北军的老资历了,心中不服,昨天终于憋不住了,偷偷带着手下从南门出发,从若阴山抄小道绕到了邠国大军的后营,准备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挫挫他们的威风。
这老孟带的兵向来在西北军中以彪悍著称,快进快出,骑术、箭术都首屈指,却哪里想到,那邠国早有防备,只乱了片刻,便有队兵马杀出,死死地咬住了老孟的队伍,骑术箭术都比他的人高出了个段数,直追得他们丢盔弃甲,死伤过半,要不是城中派出援兵,只怕连老孟自己也要被俘。
“追我们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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