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这会儿也明白了。
她和宋徽宜一唱一和,一惊一乍道:“天哪,李先生你竟然赌博!这年头多少人因为赌博倾家荡产啊!赌钱那都是十赌九输,也不知道那五十根大黄鱼还剩了多少?”
自然是一分不剩。
他赌得大,别人看他得身份也让他欠得多,还了欠款之后就没剩多少了。
五十根大黄鱼来得容易,又流失得快,他便想再让李太太出一次钱。等他手上握有一百根大黄鱼,就够他玩好一阵,说不准还能大赚一笔。
可没想到李太太不给了。
他旁敲侧击的说了好几次,李太太却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没拿出这一百根大黄鱼。
“那还不是这娘们不愿意拿钱出来!”
李先生倏然道,“她嘴上说的好听,说自己多么爱儿子,实际呢?让她拿个一百根大黄鱼就不愿意了!她要是愿意,孩子不早就回来了吗?还不是她自己的问题吗?”
李太太瞳孔一缩。
她没想到,在他心中,她已经落下了这样的形象。
听了这些,眼神更是失望。
原本是坚定了心,但心中总有一块柔软的地方紧紧揪着,记挂着两人以前的种种。如今他这一番话,她心痛,但那柔软的地方再也不柔软了。口子一旦撕开,李盛昌彻底释放了自己,破口大骂:
“都怪你这个贱娘们!把钱全部管在手里,让我玩牌都没有钱!没钱,我只能在赌场欠钱,朋友们都笑话我,我头都抬不起来!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都是你的错!”
他癫狂大吼。
李太太扶着手一抖,手中的茶杯都翻在了地上。
李父李母想要说些什么,又忌讳宋月成手上的枪,嗫嚅了半天,却没发声。
徒留李盛昌大喊大叫。
“我要离婚!”
李太太突然跪倒了地上,向自己的父母用力的叩了三个头,“父亲,母亲,为了女儿着想,也为了您的外孙外孙女着想,就允了女儿的心愿吧!”
她哭了出声。
她今日只哭了两次:第一次是找到自己的孩子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二是为了向父母求一个离婚。
江父江母一慌,连忙要将她扶起来。
李太太不依:“父亲母亲,你们刚刚也听了那人说的话!他赌博成瘾,还绑了自己的儿子,不仅不悔过反而将罪责全部推倒了我的身上,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还指望他有什么改变?”
宋徽宜退到宋月城身边。
王太太请她出去走走,之后的事情,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他们便出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有佣人过来请他们回去。
不知谈了什么,双方最终同意了离婚。
李盛昌当场写了离婚书,由王太太做这个见证人,两人自此桥归桥路归路,万事都与对方无关。
李太太收了离婚书,又请宋徽宜帮她登报。
如今有点身份的人,离婚都要登报。
事情结束,李家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李太太让佣人带她的父母去休息。
大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那我去外面等你。”宋月城有眼力见道。
宋徽宜点头。
宋月城走后,她们才知道,李太太用不追究前事,一百根大黄鱼,外加所有面粉工厂和工人作为代价,才换了他同意离婚。
等于赚钱的生意都给了李盛昌。
李太太只要剩余的现金还有这套房子,孩子归李太太所有。
李盛昌自然答应的爽快。去了一百根大黄鱼,家底也是寥寥无几了。
孙女是个赔钱货,李父李母无所谓,但他们想要孙子。
李太太不退让。
她道:“大不了去警备厅报案,把这件事公开!我高低得让别人来评评理,让李盛昌尝尝受万人唾弃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