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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问:“你去看徽宜了吗?”
沈聿青笑容僵住。
眼睛蓦地呆怔了下,微扬的眼角随着他的神色一起暗淡下去。
“没有。”他说,“这半年,所有人眼睛都盯着我,恨不得找到我的错处。我频频往那边跑,别人会注意到异常。”
战争开始之前,他就把宋徽宜送去了香港。
香港是英国人的地盘,现在很安全。
很多人在打听宋徽宜的去处。
当初他们做得密不透风,所有的痕迹都掩盖掉了。宋徽宜就像凭空消失,没人能找到她的踪迹。
有人猜就藏在南城。毕竟督军镇守在那里,南城还没有闹兵灾。
有人猜去了英国。宋徽宜在那边生活了五年,对英国熟悉。
猜什么的都有。
也有人提到了香港。
众说纷纭之下,没人能有答案。
毕竟沈聿青一直在活动。宋老板和他几个孩子,也都在南城活动。
他当真是落得一身轻松,让她一个人在那边饱受苦难。
每每想到此,沈聿青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账!
宋沛文还留在南城。
他提早预防,该抛的生意都抛掉了,全换成了金条。
金条是硬通货。
战争开始后,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百姓和生意。有点钱的都往安全的地方跑,唯一能带走的就是金条。
如今最缺的几样东西——
盘尼西林、枪支弹药、金条还有食物。
周时和宋沛文手上,握了很多进口的盘尼西林。
他们很早就知道沈聿青的抱负,故而未雨绸缪,很多事情早做打算,将这些最赚钱的东西握在手里。
到了现在,盘尼西林卖一根大黄鱼,都有人抢着要。
药品很是紧俏。
枪支弹药,沈聿青不缺。
他有一个兵工厂,还抢了那么多的军火弹药,没有人比他更充足。
整个华夏,论身家,他最殷实。
周时说:“她会理解你。”
“我宁愿她不理解我!我仗着她理解我,她万分需要我时我却不在她的身边!”沈聿青正色道。
他心里是有愧疚的。
两人一瞬没说话。
这话到底有些消沉。
周时开了点窗,外面的吵闹传入耳中,舒缓的风也随之钻了进来,将车内低沉的氛围驱散,有了生气。
他转移了话题:“那几个日本人的走狗,现在在哪里?”
“他们最近猖狂的很!”
沈聿青嗤笑一声,“能为日本人做事,他们觉得自己长脸,每天捧着日本人的臭脚大肆庆祝!
我的人潜了进去,那些人夜夜笙歌,把中国女人往日本人怀里送。他们那个做派,要是日本人有断袖之癖,肯定恨不得自己脱了衣服上去!真他妈一群孬种!”
周时一听,就有画面感了。
自从国外的文化传进华夏,总有人崇洋媚外。
有些人被逼无奈,大多还是心甘情愿跟在日本人的身后,做对方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