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湛赢的越来越少,被抬下来的时候愈发多,大部分时间是被按在地上打,由于尚存一点儿希望,常常认输都来不及喊出口。
擂台从最边上的小擂台移动到了更靠中间的位置,看台上的人情绪更加激动,他们都下了注,喊声连绵不断。
今天明天后天,赵若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会场的喧闹会让她想起颜景湛被打掉的牙,满嘴是血。反关节,锁喉,功其下三路,颜景湛越用越熟练,但赵若水觉得不对,说不出奇怪在何处,又或者哪里都不对。
颜景湛话更少了,少的可怜,有一次赵若水看着颜景湛把人踹倒,直直盯着对方,眼睛里似乎真有杀意。这样不对,不应该继续下去,但赵若水不知道怎么办,她只是尽可能和对方说着笑话,然后在深夜昏暗的屋子里抱住自己蜷成一团胡思乱想。
赵若水失眠几乎成了常态,于是在一个沉静的夜晚,急促的枪声打碎了她盯着星星看时难得的宁静。赵若水立刻去把颜景湛摇起来,对方清醒过来立刻拉着她远离窗户,用椅子抵住门。然而枪声还在继续,甚至更激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咚咚咚”用力的敲门声响起来,随后是嘶哑的喊叫“姐姐,姐姐,我是谭晓渔,我爸爸让我来我来找你,开开门!”
赵若水几乎想都没想立刻跑过去要开门,被颜景湛一把拽住。
“别开”语气很决然。
赵若水和谭晓渔多少算是朋友,她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儿,还是跑到门口透着猫眼去看了。视野里只有谭晓渔,身上带着血迹,但不像是他自己的。
“没有别人,开吧颜景湛”赵若水低声说,她看不得人哭,觉得外面的男孩一个人站在那里,无助的哭法让她窒息。
“别开”颜景湛又重复了一遍。
赵若水有些犹豫,最后一次了,她对自己说,“开吧”
颜景湛的眼神扫过来,很冷,不似从前的神色,莫名让赵若水有点害怕。
“最后一次”赵若水补充道。
颜景湛搬开了门口的椅子,把谭晓渔放了进来。谭晓渔坐到床上捂着嘴哭,声音一丁点都没溢出来,赵若水拍着他后背小声安慰他。
枪声渐渐远了,后面大概是停了,过了许久,听到了清晨第一声嘹亮的鸡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谭晓渔只是哭,不怎么说话,而颜景湛就这么站在他旁边冷冷看着,姿势更像看犯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枪战早就结束了,又是一阵敲门声,敲的很有规律,完全没有刚刚的急躁。“二位小姐,开个门,我找萧萧。”是谭叔,颜景湛过去看了一眼,刚要开门愣在了原地。
谭今就这样站在门口,个子挺高,目测有一米八左右,脸上挂着招牌微笑。
颜景湛甚至不敢相信外面的人就是谭今,喊谭晓渔来看,谭晓渔没去看,用闷闷的鼻音说就是他爸,他爸腿没事儿。颜景湛开了门,她知道不开也没用,在别人的地方,住的别人的屋子,他想进自然易如反掌。
谭今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屋子,赵若水看到他极其自然的走姿,几乎震撼地说不出话。谭今坐到了谭晓渔身边,“没事儿了萧萧,我们走吧。”谭晓渔身子往后靠了靠,半晌张口“建常叔叔还在吗”
“死了”
最后谭晓渔是被谭今半拖半抱走的,等颜景湛和赵若水走出住处的时候,中间的空地和往常一样空空如也,只有地上红褐色的血迹和血腥味昭示着一场激烈的枪战。
或许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拳赛隔了两天才重新开始,但这样一场枪战似乎也不过是插曲,她俩的生活就这么继续。
然而痛苦的时间并没有很长,拳赛恢复两天后二人就在去拳馆的路上被谭今的人拦下带到了会客室。看到颜父颜母的瞬间,却是赵若水先哭了。
从唯一的那条小路驶出丛林,白房子的区域越来越远,很突兀,像一段假的记忆安插在了记忆的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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