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时顾阳没回老家,也没去小酒吧做兼职,而是找了之前做过的工厂做寒假工,赚了四千五,他给自己买了台电脑。顾阳有些小开心,很快,又有点想哭。自己的生日在二月八号,临近除夕,他们又忙忘了,除了寒假前自己打电话告诉他们寒假不回去外,然后和他们再没联系了。
……“妈,我放假去做寒假工,先不回家。”“嗯,我会跟你爸说,自己在外面过年注意安全,有事挂了。”“不是—”顾阳看着挂掉的通话,落寞说完话,“不是不回家。”
郑吴要气死了。妈的!贱女人!自己有性病就算了,居然还跑来酒吧勾引别人!一想起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为了她和别人争风吃醋,小叔突然告诫自己女人有爱滋病!我操!两人还喝过同一杯酒,郑吴恨不得倒回去将那个贱女人掐死,婊子!荡妇!坐在调酒台的郑吴满脸气愤凶狠,不停地大口灌酒泄愤。
“东哥,你要的酒。”“放那吧。”“诶,顾阳,昨天老板新进的那一批洋酒,搬两箱来。”“好的,东哥。”B市在南方,五月的阴天还是会冷,尤其是夜晚,此刻顾阳却热出了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立马返回酒库继续搬酒。郑吴瞥见了顾阳运动后红红的脸颊,想到了他那双小鹿般清澈干净的眼睛,如果染上情欲……郑吴猛地喝完手中的酒,起身往顾阳离开的方向走去。
酒库里光影交错,顾阳心里回忆着酒柜走道,警惕地防备着眼前满身酒气的郑吴,不禁缓缓后退尽量维持平常语气,“郑学长,怎么来酒库了?今天酒吧挺多人的,前面可能在找你帮忙。”郑吴没说话,而是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顾阳的手腕,把人逼到酒架上,扯了扯嘴角想要装出一副深情软意。顾阳心跳得很快,用力动了动被郑吴抓住的手腕,想挣脱,没成功,另一只手慌张地摸到了身后的酒架上,他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扯着笑对郑吴说话“呵,郑学长,你喝醉了,可以先去休息。”郑吴盯着顾阳紧张兮兮的样子下身难耐,想去掐他的脸,哄着说,“顾阳,聪明点,我会好好待你的,甚至养你!”说完话便猛地压向顾阳想要亲吻他的嘴。顾阳被吓得心惊胆颤,他偏头拼命抗拒。“呯!”玻璃破碎掉落声响起,顾阳奋力一推精神高度紧张瞪大双眼看着郑吴踉跄后退,头颅上满是鲜红的液体四处流淌滴落,让人看不清五官。他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无知觉死死握住手中的异物,我杀人了。
郑吴痛苦地捂住头上的伤口,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顾阳,又看向他手中还握住的破碎酒柄,放下手看向鲜红的手掌,猛然醒悟暴躁大吼,“操!顾阳你想死是吧!”随即抄起附近的酒瓶冲向顾阳,刚迈一步就被连续急躁的敲门声打断,熟悉的声音响起,“郑吴,你给我出来!你在酒库干什么!”“嘭!嘭!嘭!”“郑吴!死小子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来!妈的!你赌博就算了,竟敢拿我的酒吧做保证!”郑老板喘着气,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房门,“你快给我出来!现在赌场找到酒吧来了,滚出来说清楚!郑吴!”
郑老板的急迫声催得郑吴头疼,他想继续教训顾阳,人却早已经逃避到另一边过道上,他眼神阴狠地盯着顾阳疯狂咒骂,挥舞着手里的酒瓶发泄,“我操死你!你这个婊子!贱种!你给我等着!”背地里做的事被知道了,他不得不先去应付他的小叔。
门开了,郑吴拿着随手找到的毛巾擦拭脸上的红色液体,挂着乖巧的笑,“小叔你找我什么事呀?”郑老板高声斥道“你是不是打碎我的洋酒了!怎么满身红酒!你知道里面的酒多贵吗!”说着便要进去检查,郑吴按上他的肩膀阻止,“没有,刚才泡了个出来玩的妞,被她的男朋友敲了,跑来后面避难。”“小叔,你说有人找我?”郑老板立马转移了注意力,大力捉住他的手臂带人前去对质,“死小子你敢阴我!输了那么多钱还拿我的酒吧做抵押!”“小叔冤枉啊,是他们做局逼我的……”“咣当!”一声清脆的物品掉落声,玻璃向前滚动,“呼~呼~呼~”顾阳跌坐在地大口呼吸,看着眼前的破碎酒柄,他猛然惊醒,慌张地擦了擦身上被溅到的红酒,快速跑出酒库。
赌场催债都有一套流程,先暗地里上门,不肯配合再威胁着把事情闹大,警告,遇见胆大的,就直接暴力催债,扰乱欠债人的生活。酒吧是个生意场所,现在赌场的面包车就停在酒吧门口,车门敞开车上的人正百般无聊地等待,翻账打电话耍棍玩游戏,一幅格格不入的场景,被推出来的酒吧经理正堆着笑服务着人,预防他们肆意行事影响酒吧生意。郑老板也算个老江湖,很快就掐着郑吴出来了,必须立刻和这桩烂事撇清关系,包括郑吴,不能影响酒吧营业。
酒吧虽然有后门平常却是上锁的,只有老板和经理有钥匙,防止员工偷窃运输酒水。酒吧大厅灯红酒绿群魔乱舞,惊慌失措的顾阳在人群中逃向大门出口,稚嫩的身形不安的眼神,像只在世界迷路的小鹿。他站在酒吧门前却不敢再继续前行,酒吧门口郑吴正巧舌如簧地在小叔和催债人之间辩解应付,若有所觉般突然看向酒吧方向,阴冷的视线准确地投在僵住的男生身上,脚尖移动又顿住,手臂被身旁的人牢牢控制住,毒蛇贪婪的视线暂时移开了。顾阳看着酒吧门口人群中的郑吴浑身冰冷,抓过酒瓶的右手用力绷紧微微颤抖,双腿似有千金重,恐惧得无法前行,他双眼通红努力深呼吸维持冷静,逆流而行缓缓走向大门。
“顾阳!别偷懒!去,把这瓶酒送到六号包间,客人催得急,走快点!”阿明说着,已经不由分地把酒塞进顾阳怀里,强势地推着人出发,顾阳已经换下工作服,他努力挣扎抗拒,“我有急事要立刻离开!我不去!明哥我不去!”阿明贴近他的脸逼压,“好呀!顾阳,现在连送一瓶酒的小活都不愿意干,想当初我可是在老板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如今才几个月了就会给我甩脸色了!”阿明在酒吧里干得久,是个千年的老狐狸,奸诈利己主义,他说的话只有三分是真的。人是郑吴介绍过来的,看着也勤快能干,老员工们闲聊时阿明评价了一句,当时郑老板刚好经过,“看着像个老实的。”
“明哥我真有事!我现在就要离开你让我走吧~”顾阳极力辩解哀求濒临崩溃,“酒端好!快点!送完这瓶酒就可以离开了。”阿明自顾自地推着人前行,顾阳已经换下了工作服,他解下自己的工作围裙系在人腰间。郑老板治下严明,要求上班必须穿工作服,既能让客人记清酒吧名字logo也能区分员工。直到将顾阳压入六号包间阿明才长舒一口气,“呼~”他想起包间里的那个男人,不禁开始心惊,那是一群黑社会,他们的枪杀人。六号包间顾阳知道,来了个很有气势的男人,后面跟着高大整齐的保镖。他只是在调酒台远远地看了人一眼,就知道男人是个狠人,不能惹,自己也惹不起。既然被逼进了包间,顾阳只能打起精神来服务,少看少听,小心谨慎。
宋寒的确是个狠人,而且又犯病了。
包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除了守在门外的两个保镖,那一群气势汹汹的客人全部在里面了,现场气氛安静怪异,地上跪趴着一个气味浑浊哀弱呻吟的瘦弱男,其余人皆是冷漠地藐视他,厌恶他,自上而下,此刻痛苦哀泣的瘦弱男就宛如一只过街老鼠,显得那么的肮脏恶臭。可沙发上俊美耀眼的男人正兴趣索然地坐着,座位上垫着手下们的西装外套,那么的矜持高贵又百般聊赖,像个游戏人间的恶魔。敲门声响起,他看见顾阳进门,嘴角上扬微笑,眼中是找到新玩具的兴奋得意。他向右边随意伸手,右边站着的人皱眉疑惑,下一秒将自己的手枪掏出迅速上膛递上,男人看了眼右手轻笑一声,随即举起手枪瞄准眼前人的心脏,冷酷的声音响起,“倒酒。”顾阳瞬间被吓得一动不动心跳加速瞳孔缩张,即便他低着头躲避视线也能看清直直对准自己的漆黑枪口,但男人的声音又瞬间将他拉回神,于是他被迫留下来服务倒酒,压抑内心的慌乱情绪努力保持冷静。在满意地看见人被吓一跳后,男人收起了手枪,手枪回到了它原主任手里,退膛后再次收起。
宋寒看着眼前“镇定从容”倒酒的小服务生,视线毫不掩饰地停留在人泛红的脸庞,闭合的嘴唇,汗珠湿润的鼻尖,杏眼通红圆睁,此刻正紧张地注视着将满的酒杯,被围裙勾勒出的小腰,倒酒时翘起来的臀部,视线又回到了小服务生紧张干咽的喉咙,宋寒嘴角弧度继续上扬眼含笑意,可怜兮兮的,像只小动物。直到小服务生出了包间,宋寒才把目光收回,看向地上的不断发抖的男人,他歪头戏谑地笑了,一副要拆掉不喜欢的玩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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