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哄小孩不找妈妈似的,“蔓筠一会儿就回来,你先睡觉行吗?”
子铭毅然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外走,“我去把她找回来。”
王姨看到他这样,心里不免担心,“他们两个是怎么了?白丫头也不见回来,不是听说两人拍照去了。”
晏亭不知道任何解释,“没事,就是喝醉了说胡话。”看到子铭走出去,晏亭急了,“王姨,那我先带他过去,您早点睡。”
说完马上跑出去,“宋子铭,你发什么疯,你喝成这样子还开车。”
赶紧把他扯下来,塞到副驾驶上,“有些日子没见你醉了,还挺新奇。”晏亭累得气喘吁吁,感慨着说。
其实他和子铭那么多年朋友,也就见过他醉了两次。上一次是在大学的时候,和他妈妈通了一次电话,好像当时他爸也在旁边。
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他打完电话就去喝酒,那是晏亭第一次看到宋子铭喝醉。那时候,他一直在说一句话:“她只爱他,不爱我!我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应该是在说他妈妈,那时候晏亭对他家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太了解,所以不能体会,当时也就是当他是个流浪在异国他乡的可怜人。
后来才知道,那些在异国他乡的人,多数在国内都是有一个根,有个可以念想的地方。但子铭没有,就连他唯一念着的妈妈,都不记得他。
晏亭思绪联翩,还在想着这些,才发现已经到蔓筠家楼下了。
问了物业好几遍,人家都不说蔓筠住在几楼,他只是陪子铭来过这里,没有上去过,并不知道具体位置。
物业很敬业:“我不敢保证你们是什么人,不能随便放你们进去。”
“……”晏亭不明白,两个看着那么英俊潇洒的人,会是坏人吗?他一直对自己的颜值很自信,突然就有了挫败感。
子铭这时候很给力,缓缓走下车,指着自己的脸:“我……是白蔓筠男朋友。我有段时间天天在这里,你别说不认识。”
物业看了他一眼,“不认识,我昨天刚来的。”
子铭:“……”
晏亭:“……”
气氛僵持着,这时有个住户走来,看到宋子铭和晏亭,“宋总,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没等子铭回答,他就转移注意了。
是余健,就是给他们拍婚纱照的那个,看到晏亭,激动地说:“您就是晏总吧?我们团队昨天还给宋总拍婚纱照来着。”
荣城能有几个叫的出来的晏总呢,晏亭笑着和他握手:“你好!早就听子铭说你了。我们被物业拦着了,蔓筠也住这里,麻烦你去和物业说一声。”
“没问题!给我两分钟。”余健拍胸脯说,过去和那个物业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他也是近期搬来这里,但他的交际能力很厉害。
终于能上去了,晏亭笑着,下定决心要在余健那里拍婚纱照。
蔓筠是睡在沙发上,他们才敲了几声,门就开了,子铭长腿跨进去,抱着蔓筠的同时,也把门关了。
站在门外的晏亭一脸茫然,这人重色轻友的程度会不会太严重了?
蔓筠闻到他一身酒气,把他推到沙发上,赶紧把门打开。晏亭已经准备走了,看见蔓筠就说:“他心情不好,人我也送到了,你们聊吧,不用管我。”
“不好意思,大晚上麻烦你。”蔓筠觉得刚才子铭的做法太不礼貌了。
晏亭摆手,“不用。我和他之间,是不需要讲这些东西的。”电梯开了,他走进去:“走了,晚安。”
蔓筠想来也是,连公司都放心交给晏亭打理,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到什么程度,那里需要她操心。
宋子铭在里面抱着个枕头,“筠筠,你味道好香。”
“……”那是蔓筠刚才用的枕头,不知道他是不是把那枕头当成蔓筠,使劲蹭。
她看着又好气又好笑,皮筋扯着头皮有点痛,蔓筠就把它扯下来丢在桌上,“我把被子给你,你就睡这里。”
子铭好像这时候才知道他抱着的不是蔓筠,懵懵懂懂地抬起头:“不要,要和你睡。”
说着,想站起来,身子太沉,他用手去扶着茶几,不小心把杯子里的水倒在桌子上了。
皮筋上有些水钻,被淹在水里。不知怎的,他看了半天,突然就蹲下,把皮筋周围的水用用衣服去吸干。
蔓筠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拉着他说:“把衣服弄湿了,你干嘛。”
他傻乎乎地说:“我给你买的项链,不能弄湿了。坏了……坏了就不好看了。”
他捧着那根皮筋,献宝似的递给蔓筠。
所有的气愤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他单纯得像个孩子,眼睛纯净地看着蔓筠,不染杂质。
那些争吵在此刻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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