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人参。”另外一人说话了,声音略显得清脆,“是炖汤的锅昨日里炖锅人参鸡汤,我都洗好几遍了,怎地你还喝得出来?”
“我打小便喝参汤,怎能不知道?便是一丝丝的味道我也吃得出来的。”说话的人有些骄傲,嘿嘿了两声之后,“但我不爱喝人参鸡汤,往日祖母差人给我们炖人参鸡汤,我都是随便喝几口,剩下的都给我瑞儿哥哥了。”
肃清帝坐在肩舆上,听到这句话,泪水瞬间便涌上了。
待转过了山门,便见两人靠在躺椅上,悠闲地坐着,碎金落在他们脸上,其中一人恰好是转了头过来,与他打了个照面。
打了照面便转开了,但随即面容大变,猛地再转回来,揉揉眼睛,脸上是震惊错愕之色。
泪水涌了上来,啪嗒啪嗒地就掉了,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袖子在脸上胡乱地擦拭,使尽深呼吸控制自己的眼泪。
不能哭,不能哭,父皇最恼的便是他掉眼泪的软弱行径。
丹神医先进去,里头迎出来的人都被他扬手叫了回去,连那叫吉祥的孩子也都被叫走了。
宋惜惜让人把皇上放在躺椅上,便带人全部走出山门外,让他们父子两人先说说话。
暖阳如薄金,照着父子两人有些相似的面容。
肃清帝忍住心酸哽咽,将他好一番打量,眸光最后落在他搭着一张薄毯的双腿上。
“还疼吗?”肃清帝轻声问,手掌落在了他的膝盖上,不敢用力。
大皇子还像是在做梦似的,痴痴望着父皇的脸,他曾是最怕父皇的,可后来也很想父皇了。
“父皇,儿子不疼了。”大皇子眼眶发红,哽咽地问道:“您为什么瘦了这样多?您病还没好吗?”
“好很多了。”肃清帝笑着,这笑容却只像一层薄纱,底色的悲伤都瞧得一清二楚。
“您怎么会来?”大皇子疑惑地问道。
“想你,便来了。”肃清帝眸光温柔地道,对儿子的思念与愧疚,让他彻底斩断了所谓的枷锁,心里如何想,嘴里便如何说。
大皇子愣了一下,父皇怎么会说想他?他从来都不说这样的话,也不会这样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