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记挂你,来得便早了。”
“你胆子倒是大,自己跑来了东宫。”
“群臣都在昭阳殿议事,我知此刻东宫只有你,才敢来的。”
宋宛清牵着叶离在桌前坐下,四处看了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今日需得赴宴,忙不过来,便也没有沏茶,你且这样坐坐,等些时候去合阳殿喝茶。”
“无妨。只是虽说忙,宫中宫人连沏茶的工夫都没有么?”
“沏茶我习惯了自己来,何况本就是修身养性的事,宫人急着做,倒做不好。”
“你素来考虑周到。”叶离问道:“只是宫中何至如此冷清?”
宋宛清低下头,又抬头笑笑:“宫中没有什么繁杂的事,也用不着那样多的宫人,我习惯自己做事了,身边人多,反而妨碍了。何况殿下喜静,清净也好。”
“你记挂顾昭,他未见得也记挂你。”
“阿离!”宋宛清皱着眉:“这儿是东宫,不可直呼殿下名讳。哪怕是宫中没有什么宫人,也得小心隔墙有耳。”
“我明白……嗯,七夕问你安否?”
“安好。她呢?”
“她还好。”
“嗯,那便好。”宋宛清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盒子来,从里头取出一个锦帕包住的东西,递给叶离:“这是我前些时候得的镯子,王上赏赐的玩意儿里带着的,说是刨的霍山的玉做的。你替我带给七夕,可好?”
叶离接过镯子,问道:“怎么想起了送这个给她?”
宋宛清似乎在想怎么说才好,又像是觉得直说也没什么:“我虽不爱出东宫,可每日向王后请安的礼数是少不了的。前几日请安的时候,碰巧温景公主也在。”
不必宋宛清说完,叶离心中便已经明了了。身份尊贵的公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说些心里不痛快的事,抱怨两句,也是无可厚非的。至于前两日有什么能让顾暶不开心的,除了谢府那一件,也没有别的,是值得宛清告知自己的。
宋宛清说道:“公主殿下并不知道你我交好,故而我虽在场,她也不避讳地说给王后听了。她羞辱七夕,被你揪了领子的事,添油加醋也好,实话实说也罢,都说给了王后,听得明明白白。七夕之事并没什么,公主尚且倨傲,王后又岂会在意一个普通女子。只是我也不知如何安抚她,便是知道了,也力不从心。今日你来,便想着带些东西给她,贵重与否,都是不要紧的,要紧的是,让她开心些。”
“我明白。”
“阿离,七夕是小事,你可是大事。”
宋宛清走到门口,再三确认不会有人前来后,才紧紧地关上了门,坐下说道:“我知道,你是见不得七夕受气,可那毕竟是王女,你太冲动了。王后心里也十分气愤,只不过知晓你素来如此,王上看在叶伯伯的面上,也不会计较。可是阿离,这样的事情若再来一次,可就不那样轻松了。更何况,公主也是记仇的人。”
“好了。”叶离起身说道:“我明白,你的话我会听的。”
“阿离。”
“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合阳殿了。有什么话,我们下次说。”
宋宛清见叶离满不在乎的样子,知道自己也劝不了她,便笑着说:“好了,你也替我给十七说一说,那只鸾鸟,已经可以飞了。等有机会出宫,我便带着去见她。”
叶离应下来,趁着没有人的工夫,出了东宫。
宋宛清站在廊下,看着叶离走远,心里始终忧愁。旁人不了解阿离,觉得她跋扈、骄纵,对着公主也敢动手,可阿离又岂是那样的人。
想想心中忧愁却没有办法,便也只好走走看看。眼下要紧的,是今日宴席。想到卫国来使,宋宛清有些失神,一瞬失神后,唤来了宫人:“去合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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