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平安他们终于到了庆州,庆州过后就是甘州,再到云州。
路漫漫其修远兮,平安第一次真正感到行路的不易,之前江南之行相比较这次,感觉舒服了许多,大周的旱灾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这么多日,没有下过一滴雨,六月初就骄阳似火了,明明早饭才不久,太阳还挂在东边的天空,气温就直接上来了。
孙思成带平安他们每日城门一开就出城,傍晚如意、小武骑马先行,定好客栈准备好晚餐,就是这样,从淮北府到这里,也行了五日。
解学文尽管途中吃住坚持自己付钱,但也舒了一口长气,蹭了大公子家的马车,一行人都是功夫好手,途中不必担惊受怕,还能厚着脸皮跟大公子师徒偶尔交流交流。
短短几日,他更是对小平安刮目相看,还有两个月才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就如此厉害?
他从七岁开始学医,到现在二十有五,都不一定有这孩子的博学。
如意在城门口接到大公子。
“大公子,还是定百草堂附近的庆州客栈,不过医堂现在有人在闹。”
孙思成脸色一沉:“闹事?何人?”
如意道:“也不算闹事,庆州鲍家的老太爷,身体出了些事,何掌柜已经言明他们治不好,可鲍老爷带人就是不走,人一多就吵吵闹闹,已经有些时候了。”
“直接去客栈吧,有什么事等下再说。”
“是,大公子。”
鲍家老太爷?畜生一样的人,鲍旺发如果不识趣,那就不能怪他下手狠了。
平安看师傅脸色不好,也没开口问,要不是名声不好难缠的人家,要不就是病太重了,医堂太夫根本不敢接。
“平安,这一路我让你涂了遮颜霜,就是不愿意惹了麻烦事,庆州鲍家次子官运亨通,现在已经是吏部侍郎,岳家还是一伯爵,此人行事还算不错,可他爹鲍老太爷行事太不堪,专门爱祸害已经成亲的小妇人,要不就是七八头十岁的少年。”
平安一惊:“大周律法还算森严,怎么会没人管?按理侍郎也不过是六品,伯爵在爵位中也不算什么。”
孙思成长叹一声:“坏就坏在他专门霍霍不敢跟他对着干的人,这些人中许多都是他家买来的,或者是花银子就能摆平了的,他除了有一个当官的儿子,还有一个很会赚钱的大儿子,听说他孙子也很会赚钱。”
他没说的是,那次阿妩她们的事,大理寺追查出此案的路东家,有一些可能就是鲍旺发的儿子鲍承扬,鲍承扬的母亲就是姓路,此子并不像他父亲一样做正规生意,但为人滑不溜秋,做事很少留下尾巴。
他听张瑾平说过此事后,也专门让顺风、顺水调查许多时候,结果只能查出那段时间,鲍承扬的确在淮南府出现过,其他一无所获,又刚好上面抓到了罪魁祸首,亦或者说是替罪羊,但有理有据,样样都能对上。
案子就那么了结了。
……
太阳已经西沉,孙思成一行人住进客栈后,立马洗漱准备吃饭,万里已经亲自去医堂打听具体细节,想必何掌柜已经知道他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