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哪里有自家舒服,破家值万贯就是这个道理,尤其是一大家子人,万一哪个受不住生了病,哪里去找大夫,如今药价奇贵,又如何治的起?
“大叔,你们从哪里来?这是去哪里?”他问了最领头的那位。
这位不超过五十岁,愁眉苦脸的,皱纹都能夹死人了。
他长叹一声:”我们是幽州的,能去哪里?自然是投奔亲戚,我们这些家都是亲戚连亲戚的,我妹妹在庆州日子过的不错,就想着先去她那落落脚。”
明万里道:“你们这些有五六十人吧?这么多人你妹妹哪能落下脚?”
大叔再次叹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能通过她家,找块地搭些棚,先住下来再说,你们怎么还去北边?边境这几日打的厉害,听说死了不少人,我大儿子李荣华也在前线,不过他是厨子,手艺好,管做饭的,安全上不怎么担心。”
“大叔,我们是去边境的大夫,朝廷征用一年的,这几日打的厉害了吗?我们可不知道。”
“你们是大夫那就好,厉害,这几日打的可厉害,我们就是怕了才往外逃的,往年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外族干了两年,没吃的了,人没吃的可不要抢吗?”
何进走过来,递给那人一张纸:“大叔,我们大公子给你们写了封信,如果你妹妹那里人不准你们暂住,就拿着这封信去找衙门,衙门会帮你们的。”
大叔一惊:“你们公子是百草堂的大公子吗?”
何进不自觉地抬高了下巴:“自然是。”
大叔扑通一声跪下来,后面齐刷刷地跪满了一地:“多谢大公子,多谢大公子。”
明万里忙把人拉起来:“大叔,赶紧走吧,走快点擦黑前能赶到客栈。”
明万里进了车厢,车队再次动了起来,人心都沉了下来。
“大公子,这人说的都是真话,边境这几日打厉害了。”
孙思成叹息:“那有什么办法?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傍晚住下,你找几个衙差谈谈,这么多人不能乱,还得尽可能齐心。”
“我知道。”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
平安看着天空,天空就这小会就变了颜色:“师傅,明叔,你们看天是不是有些变了?是不是要下雨了,上次下雨还是半个月前,稀稀下了几点,地都没有湿透。”
孙思成和明万里都看向天:“不错,看样子真要下雨了,就是不知道这雨还是不是只下几滴。”
天气的变化或多或少都让大家伙心情好了一点。
如果不旱了,外族不缺水了,是不是就不想打仗了?他们是不是就很快可以回家了?
他们没想过,就是有了水,今年也已经没了收入,照样还是没吃的。
何况外族一向是野心勃勃,大周这么肥沃的土地,哪日心里不是想的痒爬爬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