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被尿涨醒,摇摇晃晃出了舱,刚放完水,人一下子惊醒了。
耳旁是呼呼的海风,四周是无尽的大海。
老天爷,他们这是到了哪里?
晨曦已经初露,面前的景色让平安骨头里都发冷。
后半夜还是起了海风,风还不小,铁棍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截断绳子,一头系在船上,另一头随着海水飘荡。
铁棍插的够深,可能是绳子已经有点老化,半夜过去,船不知道向下飘了多远。
“陈轩、喜子,你们快起来。”平安惊恐大喊。
昨晚幸亏睡在船上,也幸亏把船桨放在船里,不然真的要留在海上当野人了。
陈喜子第一个跑出来,他也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后半夜我还起了夜,船还是好好的在岸边,那时候已经有海风了,我还查了查铁棍。”
“不是铁棍没插牢,是绳断了。”
傅安、陈轩、小明也都跑出来,三个人都懵了。
这可怎么办?
衣服没有,船里的食物省着点也吃不了三日,茫茫大海上,他们真的会死的。
傅安流出了泪,怎么办?他娘可就他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平安”他可怜巴巴的喊。
平安冷静下来:“没事的,不过多跑些路,喜子下半夜还起来看了,那时候还没有动,最多不过一个时辰,还没有人划,能有多远?”
也可能远了许多,但这话怎么也不能说。
傅安眼睛亮了:“是啊,船跟桨都在,如平安说的,不过多半日路。”
陈轩没言语,下半夜他没起来,但是隐隐约约听到很大的风声,大风刮过,顺水而下,不一定就是半日的路程了。
但那又如何?
不能乱了军心,不能泄了气,不然就真的等死了。
陈喜子看着四周:“平安少爷,我已经打不过方向,哪里是南哪里是北,我分不清了。”
平安回过神,他已经晕头转向了,到处都是一样的海一样的天,曾读过一词语:海天一色。
这就是真正的海天一色了。
他定定神,“喜子,我们划一段路,哪个方向容易,证明就是北方,我们反过来划就对了。”
陈喜子眼睛亮亮的:“听平安少爷的。”
他看向自家少爷,少爷已经六神无主了,只是眼巴巴看着他们。
船上有一个小缸,还有半缸水,平安让小明生起炭炉,烧一锅水,扔几个馒头进去,打一锅糊糊吃,淡水跟食物一个都不能浪费,一旦没了这些,他跟喜子就再也划不动了。
“我们几个先来试方向,这个很重要,不能越行越远,只要方向对了,我师傅就会带人来找。”
傅安点头,如果他舅知道,也会派人来找的。
一刻钟后,他们调整了方向,这时候,小明做的糊糊也好了,一碗一碗端了过来。
肚子进了食物,人也就有了精神,连傅安、陈轩也动力十足,帮着划起了桨。
这一刻,他们只想早一点回到陆地上去,回到闵州城里。
太阳已经起来了,阳光温柔地洒向海面,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此刻连小明都没了欣赏的兴致,船上还有半缸水,一筐炭,二十几个馒头,打成糊糊最多管两日,两日后就能回到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