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当听君意识到自己不仅在当职时犯困,还枕了西宫慎的膝盖睡时,他脑中仅剩的那点迷糊顿时被惶恐替代。
倚着身,闭着眼,他无措得不知怎么办,甚至没有勇气让对方发现自己醒了。
听君身子没动,可胸膛的起落已跟方才睡着时有了很大的区别,西宫慎被他枕着,很快便发现了。
他笑着戳穿道:“睡得还不够吗?”
已经有半个时辰。
听君哆嗦了一下,睁开了眼。
“属下一时懈怠..请主人责罚。”他缩着脖子往后退,想要跪到地上,可头刚从西宫慎膝上抬起,就又被按回去了。
西宫慎问:“是不是孤对你太好了,让你三番五次地在孤这儿偷懒?”
“属下不敢,属下不知为何就....”听君本想辩几句,可细思了一下对方话里的意思,嘴里想说的话忽的就卡住了。
主人..是在生气?
这些天,他犯的那些小错主人都没追究,就算有罚,也是轻得很,说几句便过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以至于他似乎愈来愈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前一月,他白日在少主身边当职,只有夜里才会见到主人,还是同主人做那些亲昵到极点的房中事,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令他忘记了主人原本的脾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主人向来是严苛的。
听君背上的汗再一次冒了出来,许久未有的冰冷感冻结了他,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提心吊胆,战兢度日的时候。
那种吊空的,时刻悬在高处不知何时坠下的感觉,曾无数次碾碎他对主人的爱意。他只有将它们一块一块藏起来,蜷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等待那压在他心头的阴霾散去,再一点点探头,小心地拼凑。
在与主人行那二十九次时,这种又爱又惧的感觉渐渐被附上了不一样的意味,成为了令他欢愉悸动的情药。
至于那真正的感受,他已许久不曾体会了,可如今竟又冒了出来,惧得他喘不过气,吓得他寒毛竖立,生怕对方拿他的爱意说事,对他的爱意挥刀,将他以为的,对方喜欢着自己的一点点依据,彻底剥去。
感受到手下的身躯在剧烈颤抖,西宫慎微微蹙眉,手指摸上了听君的脸,在他的眼角探了探。
这人,玩笑话都听不出吗?
他抚上听君的手,将他紧攥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近日去见父亲了吗?”
听君犹豫中带着些试探,抬头看了他一眼:“父亲?”
西宫慎好笑道:“你的父亲。难不成你要去见孤的父亲?”
他话中有话,而见父母的含义实在深重,听君一刻不敢多想,回避着答了对方的上一个问题,心却是跳得极快:“属下见过几次父亲...在当值结束后。”
西宫慎:“嗯,多去看看父亲是好的,没事也要多带他出府走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又一次略去了主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听君敛容屏吸,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松开的手指却再次蜷紧,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挨近了些:“属下明白。”
“嗯。”
西宫慎应了一声,手从听君后颈处的衣口探了进去。
“你很怕孤?”
温热的手掌在背脊揉按,沿着椎骨一寸寸抚下,些许冷风顺着扯开的衣口钻了进来,听君抖了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烫的。
“您是属下的主人,属下应当对您存有敬畏之心。”
他答得中规中矩。
西宫慎问:“可听君不是喜欢孤吗?”
“是..”身前人俯低了身,与他凑得更近,听君感受到覆在自己背上那只手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抚上了他的侧肋,甚至摸上了他的胸膛。
乳头被指甲刮蹭,异常麻痒的快感瞬间涌入颅中,听君下意识夹紧了胳膊,却也夹住了西宫慎附在他肋上的手,如此看来,好似是他不舍对方抽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