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摆着炸臭豆腐的摊子,小贩已经和季钦扬很熟了,老远就打招呼:“今天吃吗?”
季钦扬笑着摆了摆手:“不了。”
他下了桥,走在岸边上;穿过窄巷,最后停在了谢孟家的院门口。
张秀娟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半掩的门扉挡住了季钦扬的身影,她并没有看到他。
男生静静的了会儿,他听到谢孟在屋里喊了声:“好婆。”
张秀娟旁边的老式收音机里放着《红楼梦》,老太太听的入迷,过了许久才答应道:“哎。”
谢孟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碗筷。
“好婆。”男生哄道:“吃饭了。”
张秀娟像小孩儿样不怎么乐意:“吃不下。”
谢孟拖了把椅子过来:“吃不下也要吃点,我喂你。”
老太太又嘀咕了句什么,最后仍是乖乖吃了小孙子递到嘴边的饭菜。
“老了。”张秀娟边吃边叹了口气:“这几天老做梦,梦到你爸爸妈妈呀,说要接我到身边孝敬我。”
谢孟笑了笑:“我孝敬你还不够啊。”
张秀娟哼了声:“还轮不到你孝敬呢。”
谢孟没说话,他喂了几口饭突然停下来,握住张秀娟的手:“让我孝敬吧,我孝敬你到百岁,你要活到百岁,要不然就亏了。”
“傻孩子。”老太太乐了:“谁能长命百岁呀,戏文里那都是骗人的。”张秀娟理了理耳旁的发,她有下没下的拍着谢孟的手背:“好婆呀,不想拖累你……你前阵子在看首都的大学是吧?那是□□呆过的地方呐,老婆子我辈子都没去过,我孙孙要是能去,那是骄傲的件事。”
张秀娟看着谢孟,她眼角旁的皱纹仿佛刻上了年轮的线条,双目却依旧清澄如水:“孙孙你要记住。”她笑着说:“好婆不是你的未来,以后你会遇到比我重要的人,你呀,要和那人起走过很长很长的路,过幸福美满的日子,长命百岁,就跟戏文里写的样。”
书上总说,人年轻的时候容易做冲动的事情,面包和爱情,往往要了爱情的,成熟之后总会后悔。这样的说法,在许年后,在季钦扬快要步入不惑之年,经历过人生事业上的低谷,并且最终获得成功时,有人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我并不这么认为。”男人的五官在经历过岁月的洗涤后仍旧精致夺目,眉宇间沉淀着时间的光华,季钦扬托着下颔,他看着提问的记者,小姑娘被盯的脸都红了,慌慌张张的低头看提问稿。
“嗯……也就是说,您偏向选择爱情吗?”
季钦扬挑眉:“不是偏向选择爱情,而是我仍会选择爱情。”
“您不后悔吗?”记者问。
“为什么要后悔?”季钦扬笑了笑,他侧脸对着观众,镜头里能清楚的拍到他左耳垂上带着枚普通的银质耳钉。
“我失去过面包。”季钦扬慢慢道:“但我直拥有爱情。”
然而在还只有十六七岁时,就像书里说的,季钦扬是冲动的。
少年带着耳机躺在用石头垒砌的河岸边,枕着小桥流水,任凭傍晚的风吹过自己滚烫而火热的胸膛。
那是属于这个夏天的,最后的风。
季钦扬去北京时,谢孟并没有去送行。他那天有小考,考完后才收到男生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短短的四个字:“等我回来。”
齐飞伸出双臂枕着后脑勺,喃喃道:“看来老大去的比较远啊……也许以后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见了?”
谢孟回了短信,将书包收拾好,张杠杠在旁看着他:“我也想考去北京,谢孟你呢?”
卓小远面无表情的拍了击张杠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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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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