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广的次子杨暕,偏偏又是朵奇葩,不仅飞扬跋扈,还深得父母杨广夫妻和祖父杨坚之喜。
但两人的名字,还是让苏游不免骂了那杨暕句“吃货”,想想又暗夸了他句,毕竟,两人的名字即使是菜名,但也真有出处。《诗经》中“参差荇菜,左右流之”句,已让人想入非非,或许苏游的确是太累了,夜的忐忑,再加上半天的逃亡让他失去了太的lìqì。
青荇和另几个小丫环则在另边洗菜,菜色并不复杂,无非菘菜鸡蛋之类的,——菘菜,也jiùshì后世的白菜,——令人叫绝的是竟然还有茄子。
“我就做zhègè吧。”苏游指了指那几个还水淋淋的茄子。
“啊,你认识zhègè?”青荇的惊讶显得有些少见怪。
“zhègè东西很稀有吗?在下……在下记得曾经吃过,不过,也许是在梦里。”苏游并不quèdìng这茄子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但的确是记得它和甘蔗的产地应该都是在东南亚,也许是越南,也许是马来西亚带。
苏游第次做红烧茄子之前,查到过最早记载茄子红烧法的是《齐民要术》,那本农书写于北魏,离现在已经百年了;在四百年后的宋初,有个士子仍然是第次吃到茄子,并称之为“昆仑紫瓜”。——这充分证明了茄子的珍贵,大概只有上层人物才能吃到。
苏游所不知道的是,晋时陶侃与温峤平苏峻之乱时,两兵汇合之处正是片茄子田,离现在他所处的年代至少已经近三百年了。
苏游时又想起了《红楼梦》里那道著名的“茄鲞”,——“这也不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籤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都切成钉子,拿鸡汤煨干,将香油收,外加糟油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拌jiùshì。”
“你是说,你吃过这南海紫瓜?你还会三种做法?”豫章王殿下难免吃惊不小,今年开春时他在扬州街头偶然闲逛,碰见这茄子长得奇特,又听卖花人的番吹嘘,才花了高价买了十盆,本来以为是罕物,是要敬献给皇祖父杨坚的,几个月下来,也吃了几次,无不是水煮或清炒。虽然没品尝出什么好wèidào,但他直坚信能大补,此时听苏游娓娓道来,难免惊诧莫名。
“恩,做zhègè……zhègè南海紫瓜,在农书《齐民要术》上是有载的,确是在瓜目下,但名称却是“茄子”,所以许人忽略了,而有些地方,则称之为‘昆仑紫瓜’。”苏游边说着,又掰着指头计算着调料,差点又说漏了嘴,也不知道zhègè时代有没有白糖黄糖说,辣椒肯定是没有的,因为辣椒的原产地在美洲大陆,而哥伦布还需要近八百年才能登上历史舞台。
十分钟过去,苏游在杨暕面前biǎoxiàn了几近完美的刀功,两个茄子切成了均匀的细条,各种调料zhǔnbèi完毕,接着便是下锅,这是红烧茄子的做法,可惜的是两个茄子实在显得量少。
另外两个茄子,早已经被苏游埋到了温热的灰烬中,上面依然烧着火。只等茄子闷熟,加入豆豉蒜瓣油盐什么的捣碎即可食用,这是苏游家乡的土法,也不知何名。
红烧茄子和灰闷茄子做好,众人从苏游的做菜的手法里已读到了艺术,何况艺术品又几近完美呢?杨暕与夫人分食完毕,直呼美味,等到打猎的人回来,苏游把只小鹿全用来烧烤,还用两只野鸭做成了叫花鸡。
这些从来只是把动物扔进大锅里疯煮的人,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美味;吃过之后,大家对苏游的称赞自是连连,而苏游也在不断的尝菜中填饱了肚子。
伙人正吃得呜呼哀哉,却有几个乡民走了过来,高呼着谴责和抗议,原来是因为那帮兵痞在围猎的过程中践踏了他们的庄稼和藩篱。
“给他们几斤铜子,好好打发他们,警告他们别试图报官,也别试图打听本王到底是谁。”杨瑓吃得gāoxìng,并不计较几个小民的聒噪,反倒是想用钱来息事宁人,但他却好像忽略了,那迎风飞扬的豫章王大旗,就像是暗夜中的萤火虫,深深地出卖了他……
好在,不管是刁民也好,顺民也罢,谴责和抗议都只是种死要面子的表演罢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并且还有铜子做遮羞布,他们很快选择屈服了,然后哄而散,从此销声匿迹。
004昆仑紫瓜
欲望文
\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