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王者斩!!!”众人齐声应道,眼里露出狂热之色。
……
黄沙坊。
自从天宫的静主在坊内呼唤他们上圣之名,招致疫病降临,整个坊内都再无人烟。
即使海事府明确表示黄沙坊的疫病已经清理干净,但也无人愿意接近。
一是因为怕残留什么东西,二是黄沙坊属于鬼坊之一,生灵禁绝。
可天宫早早就派人来清理场地,似乎完全不畏惧那些夺人性命的阴灵。
天宫的人将一叠叠金色符箓贴在周围墙上亦或地面,每走一丈,便贴一副。
见他们并未受到阴物袭击,三三两两的传承者也陆续到来,都披着斗篷、衣袍,带着宽大的斗笠、面具,试图遮掩自己的来历。
他们或躲在废墟阴影,或站在高墙檐角,或窗柩缝隙中不经意地露出半扇衣袖,或街巷拐角收起一只长靴。
看似散乱的传承者们若有若无地围成了圈,中心正是被天宫清理出来的场地。
一排白袍的年轻道人站在武场左侧,另一排是戴着斗笠的武服男子,中间放着两把座椅,分别坐着月白袍的静主和锦纹武服的堂主。
他俩脸上都带着一副青铜面具,一个是嬉笑模样,一个哭丧着脸。
周围的气氛肃穆且寂静,仿佛发出一丝声响,都会亵渎了什么。
这时,浪潮般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气氛。
一伙以青玄二色为主的势力入场,赵青季欢带着人自觉地分立两侧,露出中间面无表情的孩童。
宁无生面上的嬉笑面具像活物一样,随着主人的表情变化而变化。
他缓缓起身笑道“青茗会的主事人,听说后面有三位东家,今天只来了一个吗?厉九禾?”
“区区邀战,岂需体兵?”孩童漠然道。
宁无生闻言笑意收敛,嬉笑面具也变得无情冷酷,都说厉家双生子,既然不是体兵境界,那么眼前这个应该就是厉九川了。
他的声音透过铜面发出金属质感的嗡鸣,“还真是冤家路窄,厉九川,游山城一别,如今可好啊?”
“托你的福,甘印死了,我还活着。”孩童淡淡答道。
“有叙旧的功夫不若手上见真章。”罗祁打断两人,一招手,左右各自站出来一位武服道人和一个白袍道人,“兵对兵,将对将。你们的人谁先战第一场?”
话音落下,武服道人上前一步,看样子天宫第一个动手的就是他了。
季欢眼睛微眯,心中暗道不妙,对面两人的气息都有种浑融圆满意境,恐怕都是传承圆满,赵青跟任何一人打起来,搞不好都得以死谢王命,如此交战势必对己方不利。
好在早跟主上商量了应对之策。
厉九川忽然开口道“既然天宫邀战我们接下了,那么此战怎么打,要归我们说了算,宁静主、罗堂主,你们觉得呢?”
要是觉得不行就混战,那就容不得天宫答不答应了。
“战有三场,请君便。”
宁无生淡然应允,铜面恢复嬉笑之色。
只要分为三场战斗,确保厉九川参战,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无论是罗祁还是自己对上厉九川,结果都一样。
罗祁也没什么所谓,他对此战胜利有充足的信心,认为无论什么技巧都不能让对面的人扭转局面。
这是天宫入主兆阳的第一步,为此他们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之前死亡的静主只是个打头的先锋罢了。
“那么,前两场一起打吧。”厉九川毫不客气地点着对面的人,“兵对兵,将对将,你们两个兵和我两个手下同时打,场地就是黄沙坊之内对吧?有海事府之前留下的五帝刻像隔绝天地视听,倒是省了不少事。”
宁无生一愣,“那最后一场……”
“最后一场,你们俩个一起上。”厉九川看了眼天色,“早点打完,我还得回去上课呢。”
黄沙坊的上空,白脸已经好奇地观察这些小人很久了,它乌黑瘆人的眼睛和厉九川对视,仿佛在询问自己该挑哪个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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