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么多天吃的牛肉,没白吃啊!”
自从来到国公府,苏明妆对几名丫鬟和善,从不打骂、限制,所以几人的胆子越来越大,偶尔还调侃打趣小姐。
苏明妆对众人笑了一下,却没说话,继续绷着劲儿,尝试左手——刚刚使用的是右手,她右手力气大一些,却不知左手是否可以。
让她惊喜的是,左手竟然也能提起石锁。
待左手的石锁落地后,苏明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激动地对王嬷嬷道,“嬷嬷您看到了吗?我竟然能提起三十斤石锁了!我太高兴了!”
“恭喜小姐。”王嬷嬷皮笑肉不笑——小姑娘家家,提个石锁,有什么可高兴的?
实际上,苏明妆理应和裴今宴庆贺,但对方到底是男子,两人此时的关系也比较特殊,便只能跑去和王嬷嬷庆贺。
回来后,苏明妆依旧激动难平,“裴将军,接下来我练什么?要练五十斤石锁吗?”
裴今宴哭笑不得,“你是想练武,还是想当力士?即便是当力士,也应把三十斤彻底适应后,再说五十斤。之前我便说过,练武最忌浮躁,要稳扎稳打。更何况,你只是简单把三十斤提了起来,石锁是用来训练,而非考核工具。”
苏明妆就这么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不悦地撇过眼,“……知道了。”
裴今宴见女子这赌气的娇憨模样,心中幽幽叹息——他知道,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从前他在殿前广场见她多次,包括松月寺相救,她的眼神清澈、热情、无忧无虑、毫无顾忌,就如现在这般。
自从大婚后发现嫁错了人,才一反常态的沉稳克制,只求一年后能与他和离,得到自由。
他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她从前的模样,却没想到,今日看见了。
他觉得一切值了!
就在苏明妆要问,接下来练什么时,突然听见一阵咕咕声。
好像是……肚子叫的声音。
苏明妆确定不是自己的肚子叫,循着声音找去,发现是面前的高大男子。
“……”裴今宴。
场面一度尴尬。
裴今宴轻咳两声,缓解窘迫,一本正经道,“苏小姐进展飞速,可喜可贺,也请再接再厉。”
苏明妆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太过冒失,也恢复了平日里的内敛端庄,“刚刚裴将军说,刚从宫中回来?可用晚膳了?”
裴今宴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没有。”
当时他有预感,女子会等到戌时,一旦过了戌时,便会离开。
他怕今天见不到她,所以出了宫就飞奔,把马匹扔在寄养驿站,人便跑了回来。
对,跑,就是疯跑。
苏明妆心有自责,扭头问道,“王嬷嬷,还有饭菜吗?”
“……回小姐,没了。”
“雁声院呢?”
“雁声院应该也没有。”王嬷嬷心中道——原本还能剩下一些的,谁知道今天晚上小姐异常发挥,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光了,“要不然,奴婢让她们现在做吧?”
说话期间,某人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叫。
裴今宴,“……”
他已经想找个地洞钻了。
苏明妆心想,现在生火淘米煮饭、炒菜,最少也要半个时辰。先让她们做着,然后让裴今宴饿着肚子,带她练半个时辰?
会不会……太过分了?
地主用长工,也没这么用的吧?
苏明妆又想起,之前给裴今宴留了不少干粮在房里,便问道,“之前留的干粮,还有吗?”
“……”裴今宴不知第几次想找地洞钻了,“……没了。”
他每天虽然在宫里用过晚膳回来,但晚上陪着她练武,她走后他还要起伏一会,待回到房间里已饥肠辘辘,便把那些干粮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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