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三十六、
孙权闭上眼,忍受着心痛绝望的感觉。当眼泪也未能打动孙策,又怎麽才能挽回孙策的心。可是,他绝不会放手。他不懂爱人,也没有人教他如何爱,只懂得千方百计把渴望的一切套牢在身边,纵然万劫不复都死也不放手,他觉得这样才可能拥有。爱得太深却求而不得,只会变得着魔偏执,不管最终会否摧毁彼此。
深呼吸了一口气,良久再睁开眼,流着泪的碧眸满是绝望的疯狂:「哥,我说最後一次,说你爱我,跟我在一起,发誓不会离开我,那我就放了你,就算是骗我也好。否则,我不会放你走。」
孙策疲惫的闭上眼,轻叹了口气:「权弟,我不想骗你。放了我,你困不了我一辈子,你清醒一点。」
孙权闻言竟轻轻笑了起来,笑得让人心寒,脸上是让人窒息的痛,他吻了吻孙策的脸:「哥,你错了,我有千万种方法把你困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让你余生只看到我一人。就算周瑜有什麽本领,也找不到你。」笑容加深,但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想来我早就应把他去掉,那麽他就不能对你纠缠不休,也不会识穿我的计谋。不过,我再也不会让他横在我们中间。」
孙策用深不见底的眸子瞪着他,眼神凌厉也充满怒气:「你怎麽对我,我也可以原谅,但若你敢伤公瑾分毫,我定会杀了你。」
这威胁刺痛了孙权的心,他用力捏着孙策的下巴,痛得孙策紧皱着眉:「哥,你说过会对我一心一意,别无异心,也说过要永远跟我在一起,这些都是骗我吗?你竟会为他杀我?我真想杀了周瑜,看看你会怎麽做。不过你现在自身难保,又拿什麽杀我?」然後又轻笑了一声:「只要我把你囚起来,让所有人相信你已死了,再命周瑜回来,那要杀他就易如反掌。」
「权弟,你现在不太清醒,你所说所想都不是真的。」孙策闭上眼,不再看他偏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你冷静一点。」
「我从没有这麽清醒过,我想做这事很久了,日日夜夜也想......甚至我小时候坐在那山洞时也想,将接近你的人都杀掉,再把你困住,让你只能看着我一人。我实在别无他法,我太想爱你,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也太害怕了。」
俯身在孙策的唇落下一吻,孙策扭头避开,却被用力的捏住下巴,只能重重地咬着孙权的唇,唇舌间全是血的腥甜味。
一吻过後,孙权嘴角带血看着孙策,鲜红的血显得他的脸异常苍白与疯狂,孙策的唇也沾有血,被孙权用指尖抹去:「哥,你知我最怕什麽吗?我最怕你离开我......」
从身後拿出匕首,而孙策只是瞪着他,眼里没有一丝荒乱,只咬咬牙地说:「孙权,不要逼我恨你。」这是孙策十多年来第一次直呼孙权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事到如今,我怎麽做你也会恨我,倒不如做些我一直想做的事。哥,我刚才已给你选择,但你怎麽也不肯原谅我,这是你逼我。」孙权笑了,眼里带着疯狂,慢慢把匕首抵在孙策左手手腕上:「只要把你手筋脚筋都挑断,再把你困住,你就只能留在我身边。」
孙策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只是额上布满冷汗,身体有点抖震:「权弟,我真的不恨你,若你现在放手,我仍可既往不咎。若你下了手,我会恨你一辈子。就算你把我困住,我也会想办法逃走或自行了断。」
孙权只仍对着他笑:「若你死,我就把整个江东给你陪葬,可好?我定说到做到,所有人包括我,也会陪你一起死。哥,相信我。」
低头看着匕首,只要他用力,锋利的刀刃会割开孙策的手腕,那手筋就会被挑断。这双手曾拥抱过他入眠,也温柔地抚过他的头发。这双手亦曾紧握过他的手,孙策说要配得起他的感情。
那麽他自己呢?他又配得上孙策吗?如此肮脏卑鄙,如此心狠手辣,如今竟为了把他囚在身边,试图让他流血受伤。谁当初发誓要保护兄长,不让他再流血,也会为他挡去一切伤害?对孙策的最大伤害,其实一直是他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