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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朝拜的鹰钩鼻黑头发的白种人被迫献祭他们的钱财,同时把属于他们的罪恶悄然传播。
他经常见到这些不太讨喜的洋人,除了他们能提供的钱和暗线之外,最令人感兴趣的是花样百出的刑罚。
一个高大的棕眸男人操着不太清晰的中原官话向他描述,“对,是这样,吊起来,然后再放下去。”
高大男人顿了顿,“在我们的国家,它一般用来惩罚,哦,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断袖。”
“是吗?”楼雾失饶有兴趣地笑,“什么是断袖?”他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还笑得灿烂,男人不难猜出他因自己的某句话而生气了。
要不是跟他达成了某些交易,没有人愿意跟他这样的人多呆一秒。男人擦一把汗,装作痛苦无比的样子:“郡王,外臣内、内急,失陪。”
男人连忙跑了,楼雾失的目光顺理成章地移到他的随从身上。随从拔腿想走,又想起自家大人的嘱托,到底还是艰难地解释了一通什么是断袖,还有那刑具的使用方法。
说到后面,楼雾失倒真像听得入了神,忘记了方才小小的不愉快。
男人过了约一炷香才回来,恰好是随从跟楼雾失讲完的时候。楼雾失一向知道这些洋人的狡猾体现在方方面面,不过狡猾的远远不止他们。起码中原人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就与男人刚才的行为有异曲同工之妙。
留二人吃了顿午饭,又说了些西方过度的筹谋,他们大致定下了计划,二人便迫切地想要离开,一刻都不想跟他多聊了。
临走之前,男人倒是颇为好心地告诉他:“这个,很容易,人,死掉。之前,让他招供。”
楼雾失笑容更深,叫人给他们提了一箱中原特产当做谢礼。他不是没想过下点毒在里面,想想又觉得不光彩也没趣味。
刑具叫犹大的摇篮,一个巨大的铁质三角锥体,安置在半尺高的木桩上。把受刑的人绑吊起来,再慢慢放下,使他的谷道或阴阜对准尖角慢慢下沉,受刑人很容易因肌肉撕裂的痛觉而死,或者在刑罚结束后伤口感染而死。
已经七天没见到变星霜了,再见时他裹着一张毯子缩在角落,据说时时这样昏睡着,想是累坏了。
楼雾失难得得了这么个耐玩的物件,不想在没玩腻之前就弄坏,破天荒寻了王府里的大夫来给他瞧伤。
他吃的仍然不多,都是守卫磨碎了强行灌下去的。除了一些粥饭,还有大量的水。这样“将养”了七天,浅一些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了,深的也有愈合的趋势。
楼雾失毫不吝啬伤药和补药,只要人重新好起来,不至于被弄死就行。
他身上只戴着一条镣铐,左边小腿上包着厚厚的白布,是不许他再随意走动和抓挠的。
所幸这条腿保住了,不至于两条腿都废掉。
尽管对变星霜来说,残疾一条和两条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也不能重新回到军营,说不定随时会被处死。就算死,也比在这里被楼雾失讯问好。
守卫悄悄告诉他,就算他招认了也没有用。楼雾失根本就不在乎结果,他只是单纯的以折磨人为乐。自从他进入这个地牢,就只有被折磨死,和等楼雾失失去兴趣把他丢掉这两条路可走。
他比其他的囚犯要更悲惨一点,起码他们只要肯供出实情就能解脱,而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楼雾失都不会停止。他被完完全全地掌控在他的手心,一切都要看楼雾失的心情。
被叫醒的时候,他才看见楼雾失站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要比死还难受一点。实在没有几个人愿意一睁眼就看见他,变星霜也不例外。
楼雾失也知道自己几乎是人见人嫌的,可惜就算再讨厌他,也没几个人敢表现出来罢了。
这几天过得实在不太好,穴口撕裂之后还是不停的被灌入食物,每次排泄都会让刚好些的伤口重新撕裂。他不敢走动,害怕左腿的伤口重新撕裂,自然更加艰难。
守卫偶尔跟他说几句话,看见人来又立刻保持距离。这守卫名叫王九,据说还有八个哥姊,但都不知流落去哪儿了。
这里的人也是一贯畏惧楼雾失的,王九却悄悄跟他说了不少关于楼雾失的流言。比如专爱男子,癖好怪异,已经虐待死了五六个男宠之类的。
字里行间透出浓浓的不满,变星霜仔细瞧了瞧,发现王九也可以算得上俊秀,大约也害怕哪天被郡王抓去虐待致死。
“还好吗。”楼雾失越靠越近,语气热络地关心着他。要不是这一身伤是被他打出来的,他几乎相信楼雾失是个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
他知道这样休养生息的日子到头了,却始终打不起精神来应付,于是只能合上眼,假装看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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