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这几个是非问答证明了李健熙的思考能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他的大脑依然是功能完善的,并不需要像李硕科说的“重启”那么夸张,只要些许修复就可以恢复他的部分能力。虽然恢复的可能是语言能力也可能是行动能力,并不好立刻就下结论,但至少好过让他一直像个植物人般活下去。
针对大脑功能的完善与否,治疗方式和效果将会是截然不同的,李健熙的表现至少说明他还有救。梁葆光见李硕科的表情有所松动,便赶紧乘热打铁,“一针可的松下去我们就能知道答案了,真走运不是吗?”
李硕科捏着眉心久久不语,不仅三星医院的医生们看着他,在场的李家人也都在等他的最终决定,在天人交战了好一番之后才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冲身边的值班医生吩咐,“尹医生,开单子给李会长用药吧。”
如果没有主治医生的同意,梁葆光就算说破大天去都没个鸟用,因为他根本没权利给李健熙用药,即便李家人认可他的诊断和治疗方案,可从法律的角度上讲他们也不能在没医生开单的情况下使用处方药。
李硕科之所以能同意,是因为梁葆光的治疗方案十分安全,就算他的诊断下错了也太大没关系,一支可的松并不会对李健熙造成多大的影响,远比往他脑子里注入造影液要安全得多。若打着为了病人的安危考虑的旗号而拒绝用药,在李健熙的病例中是站不住脚的,他现在的状态说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李健熙被两位护士合力抱上床之后,姓尹的医生就已经配好药过来了,病人的身份非常特殊,又有一堆人站在旁边注视,他的压力可想而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才将针管中的药推进了静脉,“效果怎么样需要持续观察才能知道了。”
“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吧。”如果李健熙的状况好转了,就说明梁葆光的诊断是正确的,但同时也说明李硕科的手术是有问题的,就算他在手术过程中没出现任何失误,可对病人的大脑造成了损伤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李健熙能恢复部分大脑机能少受点苦,另一方面又不希望病因真的是之前那场手术有问题。
“光靠祈祷是没用的,我们是医生又不是神职人员。”看着李硕科一脸希冀,而洪罗喜直接掏出个十字架在一边背起了《圣经》的场面,梁葆光忽然感到兴趣缺缺。在信教的国家当医生最让他不爽的就是这点,很多时候明明是他费了一堆脑细胞将人救回来的,病人却只知道不断地在他耳边念叨“感谢上帝”。上帝要是真的会管凡人的死活,大家还掏空家底送钱给医院做什么,去教堂跪下唱一唱圣歌不就好了。
“咳……我去外面抽支烟。”受不了病房里格外“神圣”的气氛,梁葆光决定出去抽支烟冷静一下,溜到具荷拉的病房里去逗逗krystal都比呆在这里有意思得多,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健熙忽然动了,他艰难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抓住了坐在他床边的李富真的胳膊,嘴巴里还发出意味不明的咕噜声。
只是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让李富真激动得眼泪奔涌而出,再也没了女强人的风采。即便是在李健熙冲下游泳池之前,这样的动作对他而言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动动手指控制电动轮椅的操纵杆而已。可的松的效果比她想象得要好得多,以至于她语无伦次地叫了起来,“葆光,爸爸动了,爸爸动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梁葆光都张大了嘴巴,李健熙居然用手肘撑着床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而且居然还差不多成功了,在他快要摔回去的时候李富真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然后让护士给他把床摇起来,还多塞了几个枕头垫着。
“看样子行动能力恢复恢复得不错,进行复健锻炼的话不用多久他就能再次走路了。”梁葆光可以大胆地认定,李健熙的运动机能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现在的无力状况并不是大脑的问题,而是两年时间一直坐着轮椅活躺在床上让他的肌肉严重萎缩、退化,适当的锻炼之后他自己走路肯定是没问题的。
“梁医生,这……”洪罗喜的被害妄想发作,曾一度以为梁葆光是要跟她大女儿合谋害了李健熙的性命,就像是李家的老一辈们做的那样靠着让亲人流血来获得权力,可现在事实当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洪女士,如果是几百年前甚至只是几十年前,大部分人都会双手合十捧起十字架,然后再问‘您是怎么做到的,我主’,无非就是奇迹展现罢了。”让一个三星医院认定为植物人的病人恢复行动能力,梁葆光完全有资本这么说,“很快他就可以再次站起来,再次靠自己的双手穿衣吃饭,再次和年轻漂亮的……呃。”
李老英雄的将来会如何梁葆光并不关心,李家人开心激动的气氛他也不想跟着搀和,和李富真李富真低声谈了几句之后他便离开了病房,而李硕科正在走廊上等着他,“葆光,这几天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不服是不行的。”
“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希望之前的事情您别放在心上,我这人就是嘴巴臭了点,其实心不坏的。”毕竟是李侑晶的亲叔叔,而且还是入行早二十年的前辈,梁葆光伤了李硕科的面子之后其实心里是十分过意不去的。
“呵呵,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自己……放心吧,我这些年什么没经历过,怎么会把些小事放在心上,说起来确实是我的责任。”李硕科摇了摇头,林培森、具荷拉和李健熙三个病例,他们三星病院一个都没弄明白,若不是有梁葆光在的话前面两个病人都要死,而他们除了让病人转院以逃避责任及名声上的损失外毫无办法,所以他是真的服气了,“你是个天才,注定和别人不一样的。”
“我哪里是个天才,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更多而已。”梁葆光耸耸肩,他从不认为天才两个字是种褒扬,“这次结束了我要好好休息两天,太累了。”
“正好,我明天也要请假休息,陪我一起去打高尔夫吧,如何?”李硕科也被这几个病例搞得身心俱疲,急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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