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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报到了皇太后那边去,但是皇太后如何都不信是心疾突发,她不顾白发人送黑发人,非得要亲自过去看一眼。
这件事情充满了蹊跷,之前从没听太医说过皇后有心疾。
婉蓉姑姑跪着劝她不能去,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去了见到皇后的遗容,定是要心痛一番的。
往日太后对皇后是颇有微词,但并非是真的不喜欢她,只是怒其不争,好歹婆媳二十余年,皇后也是尽心侍奉的,怎能没有感情呢?
皇太后厉声道:“你跪什么啊?站起来,陪同哀家过去看看,哀家不信是心疾发作,若是叫哀家……”
她的话,戛然而止,只剩下嘴唇的颤抖,老迈的眼底滚出了泪水。
这件事情,若不那么简单,唯一的凶手就是他。
她再往深一层去想,顿觉不寒而栗,是,是心疾发作,不是自尽,不是自尽,不能是自尽。
她全身无力地跌坐下来,眸子沉沉,“哀家不去了,你去看看,也劝一下太子。”
婉蓉姑姑哽咽道:“您歇着,奴婢这就去。”
明德殿。
庆公公把太医的诊断禀报给皇帝,皇帝愕然地抬起头,那些悲痛全然不见,一拍桌子怒吼,“怎不是自尽?可诊断清楚了吗?”
“回皇上,院判和几位太医在场,这是一致的结果。”
“不可能!”林天奇一口否定,“一定是自尽,你马上传旨给太医,叫太医再检查。”
庆公公垂下眸子,敛住眼底的憎恨愤怒,轻声道:”皇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已经来了,太后那边也派了婉蓉姑姑去,听婉蓉姑姑说太后本是要亲自来看的。”
换言之,现在想让太医改口,已经不可能了。
皇帝面容铁青,“当真是心疾么?”
“太医是这样说的。”
皇帝蹙眉,“莫非这么巧?”
林天奇道:“皇上,不可能这么巧的,定是用了一些药,服药之后会有突发心疾的迹象,但一定是自尽的。”
庆公公忍不住道:“林先生,这样的药咱家不曾听过,您见多识广,便亲自去一趟,跟殿下和太后说是服了一种会引致心疾突发的药自尽的。”
林天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个阉人竟敢如此放肆。
但他自然也不敢去,他最怕的人便是南宫翼天,此人油盐不进,任是如何蛊惑,他都不为所动,心志无比的坚定。
甚至,都给他看过一些“神迹”,就连皇上都为之信服,他到底是如何看出破绽,死咬不放呢?
南宫翼天是他此生最大的劲敌,他日后当了皇帝,只怕魏朝便再无他立足的地方。
所以,他一定要把南宫翼天从太子之位拽下来。
“皇上,既然娘娘是心疾突发的,您是不是该去瞧瞧啊?”庆公公悲声恳求。
若是自尽,皇帝可震怒,不去看也情有可原。
但若是急病走的,夫妻一场他不去说不过去。
皇帝沉默了良久,始终没说出要去的话,他知道该去,但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心底浸出来的疼痛,已经被恼怒掩盖,他相信林天奇的话,皇后应该是服药自尽的,只是这种药不被查出来。
她都决定死了,却依旧不愿意成全他,这份夫妻感情,不过是一场虚伪。
白为她难过了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