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西有种精疲力竭的无奈,淡淡解释了几句苏又灵替嫁的前因后果,从上帝视角重新梳理着苏又灵来到他身边的故事脉络。
这一次,他好像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更深刻的理解了苏又灵当初的无奈和心酸,这几年的隐忍和屈辱,更清楚认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坚强倔强和固执狠心。
她对自己够狠,所以为了养母能依从沈家替嫁,为了医药费能对他俯首帖耳埋葬自我。
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的女人,对别人只会更狠更绝情。
所以厉霆西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苏又灵也许从替嫁的那一刻就在盼着如今的分离。
她不会为了钱向他低头,更不会为了沈家向他屈服。
他从前引以为傲的能拿捏苏又灵的资本,不过是她在演一场能骗得了所有人的替身大戏。
她是尽职尽责的演员,入戏快,出戏更快。但她出神入化的演技却把他变成了戏里的人,入戏太深不可自拔。
厉母听完之后瞠目结舌:“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了我这么多年!我说你当初对沈兮悦千般好万般疼,怎么结了婚反而冷淡起来,原来那个人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她想了想,恍然大悟:“难怪那时候沈家人要给她下了药,才把人送到你床上,我还以为是沈兮悦不愿意伺候你个病重的人,没想到......”
厉霆西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苏又灵当初......被下了药?”
那时候他尚在病中养伤,整天昏昏沉沉不自知,一觉醒来就已经跟苏又灵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
她那时是什么反应他已经记不清,因为他一醒来就大发雷霆,把所有的错都算在了苏又灵身上,认定她是个居心叵测的算计者,对她百般羞辱,她一个字都没有辩解过。
厉母听着儿子质问的语气,愣了一下:“我那时以为她是沈兮悦,怕伤了你的自尊心,就一直没说。”
“原来,她一开始就是不愿意的。”厉霆西的呼吸都粗重起来,后悔和心疼夹杂着席卷而来,重重的压在心头。
从昨晚答应苏又灵接机的期待和雀跃,到无奈爽约的愧疚与焦急,大半夜联系不上她的焦急与不安,一大早得知她被绑架生死未卜的悔恨与自责,迫不及待想见到她跟她解释的焦灼与忐忑,得知她大胆逃跑的愤怒与难过......
各种情绪在这一刻被三年来的误会加倍放大,成倍的涌上心头,一寸寸挤压着他的呼吸,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霆西,你不要感情用事。苏又灵要真不愿意能任沈家摆布这么多年?如今你爸生死未卜,厉氏上下蠢蠢欲动,替嫁这事绝对不能暴露,否则对你的影响不可估量。”厉母想了想,还是利益为先,哪怕她对沈家人统统没有好感,也不能在这种时候撕破脸皮。
“沈兮悦既然露了面,那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反正你们的结婚登记也是沈兮悦的名字。至于苏又灵,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她能守口如瓶最好,如若不能,最好还是......”
“不行!”厉霆西蹙眉,想也不想的打断她:“妈,当初是苏又灵救了厉氏珠宝。”
苏又灵替嫁带来这样直观的利益,为他解决了大难题。
当初他却选择性的忽略了,只牢牢记住了自己对沈兮悦的怨恨和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