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戴着弹力手套的手攥了起来,“我知道。”
霍承耀谈起自己的儿子,有愧疚,有自责,也有骄傲,“他虽然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但在我心里,他一直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他都不需要我操心,他比别人聪明,比别人能干,也比别人早熟,他误入歧途,我有很大的责任。”
“所以您引咎辞职?”
“我愧对社会。”
亚瑟沙哑道:“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您的错。”
霍承耀摆了一下手,“从我知道他一直疏远我,就是不希望我太难过、不想牵连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失败。我的阿时,如果没有生病,该多好,如果我早点发现他生病了,他就不会误入歧途。”
他反反复复地说着自责内疚的话。
从始至终,没有怪过霍渊时一句。
他抬眸看了一眼沉默的亚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喝了点酒,话有些多了。”
“没关系。”
亚瑟回头对管家说道:“姑姑和姑父没那么快,先安排车送霍先生。”
霍承耀颤颤巍巍地起身瞬间,亚瑟伸手搀扶了一把。
“您当心。”
“谢谢。”
霍承耀拂开亚瑟的手。
去警局认领霍渊时尸体的时候,他都没让人搀扶。
看着霍承耀朝大门外走,他的背影渐渐挺拔。
亚瑟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
第二天一大早,付胭给霍铭征洗完脸之后,亲自帮他穿上黑色衬衫。
以前她就很喜欢看霍铭征穿黑衬衫的样子。
但今天,黑色衬衫的意义不同。
再给他系扣子的时候,他也十分有分寸,没乱动。
霍铭征的手摸上付胭的头发,她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低马尾。', '。')